所以对顾沅来说,最痛苦的并不是不能和老爷子对峙,她是怕怕自己成为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只记得父母的人。
如果她的父母没有离世,想必现在也是赫赫有名的模范夫妇,可是现在他们得不到任何殊荣。
就只是因为他们惨遭了毒手。
能够得到秦慎时坚定又固执的回答,她就很开心了,她想就算是得老年痴呆,也不应该两个都是吧,这种病又不会传染。
如果秦慎时忘了自己,顾沅会让他重新想起来,如果是自己忘了秦慎时,那她一定在还记得的时候,就让秦慎时一直教她写他的名字。
这是最简单的方法,也是最无奈的方法,她不想忘记任何人,也不想让任何人忘记自己。
只是想一想就能感受到老爷子的痛苦。
顾沅又有些不忍心,不忍心他又再一次遭受那些痛苦的回忆。
所以这一次顾沅陷入了纠结中,她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要继续计划,可是如果不继续的话,杀害父母的人这一辈子都会在法律外围逍遥,而自己是唯一一个能给父母报仇的人。
也是当时案发时唯一一个离他们最近的人。
可是如果这样做的话,爷爷也可能受到更大的伤害。
秦慎时听她说完之后就明白,真正让她这么伤心的,不是因为爷爷得了老年痴呆,而是因为他害怕自己或者她也会忘记。
毕竟忘记一个爱的人,是很痛苦的过程。
秦慎时也明白这种感受。
只是现在顾沅在他身边,他就能够忘记那种痛苦,和顾沅相处只剩下甜和开心。
秦慎时并没有能陪她很久,因为方年打来电话催他赶紧回剧组,最近一段时间剧组都很忙,一天要拍十多场戏,其实是在无故旷工的话很可能会拖延进度。
虽然不乐意,但顾沅还是让秦慎时先回去工作,毕竟也是给自己工作。
顾沅把自己一个人缩进沙发的角落,就在她坐的地方的不远处,一缕阳光就正好洒下来,那一缕阳光就像是光景,顾沅忍不住伸手去够,却什么也抓不住。
就好像是虚无缥缈的幻境,顾沅甚至能透过那一缕光,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向她攀岩。
心里的古怪更甚,顾沅给曲霖打了个电话,约她出来喝酒。
曲霖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外面拍摄,一听说顾沅要出来喝酒,赶紧阻止,让她等自己一个小时带走过去找她。
现在这种情况,顾沅要是在外面喝酒,被拍到那可是今天动地的大新闻,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顾沅要喝酒去,曲霖一向都不会拒绝。
一个小时之后,曲霖就抱着整整的一箱酒,来到门口。
“怎么样?够不够义气?”曲霖骄傲的扬着下巴,“这些可都是我男朋友的私藏,今天我们俩就把它给干完。”
“你偷你男朋友的酒给我?”顾沅的表情一言难尽。
“反正他放在那里又不喝酒,这个玩意儿就是要喝的才爽。”曲霖无所谓的摆了摆手,走进客厅,小心翼翼的把手里的箱子放在茶几上,然后给顾沅炫耀自己偷出来的酒。
宋奕梵虽然是喜欢收藏,但是他是一个不太喝酒的人,但他品位的确不错,长的这些酒也都是很有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