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张天流悠悠醒来,顿觉脖子一阵酸疼,侧面半边身子热热的,腰胯上好像还有什么细腻柔软的东西压在上面。背手一摸,顿时惺忪睡眼瞪了个滚圆!扭头一看,脖子就像撕裂般,痛不欲生的同时,也被眼前的景象惊得目瞪口呆。“搞毛啊!”张天流脑中哀叹同时,心是嗵嗵的响,仿佛随时要冲破束缚,从嗓子眼冲出来。这是他人生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欣赏到一个睡美人。晨光折射墙壁的照明中,毫无瑕疵的脸蛋上略微有几根发丝在随风轻摆,琼鼻下,呼吸带出轻微的酣声均匀且动听。她的睡脸虽然无可挑剔,但她的睡姿不敢恭维,侧趴的娇躯紧贴张天流,一只大白腿还压在他身上。造孽啊!张天流没邪念是不可能的。然而他的理智还要在芮怜之上,丫头昨夜都能把持得住,他自然不在话下。轻轻抬起身上的大白腿,胯骨往床边一扭钻了出来,张天流悄摸的下床,手臂不动,依然轻抬着退,身体转过来看到了全貌,确实不敢恭维,却又别有一番魅惑。没欣赏的心情,轻轻放下腿,赤着脚溜出卧室。混沌的脑子逐渐拨开云雾,昨夜的一幕幕,零零碎碎的回到记忆里。然后……也没有然后了。还需要什么然后?道歉?顺杆子往上爬?还是脱光了回去,然后一回就回到师父那去?最好,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也确实没发生无可挽回的。张天流自觉无需考虑太多。到浴室洗漱,换上整齐的衣裤,把昨夜狼藉的室内清理了一下,看着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没空收拾,干脆放着,需要的时候再说。打开电脑,看了一遍小秘书唐采发来的邮件,下载几个文档打开,点上一根烟就进入工作状态。太阳透过窗户,晒得芮怜肌肤有些刺辣刺辣的,她挠了挠大腿,又默默肚皮,然后似乎意识到什么,眼皮猛的一抬,扭头就从旁边望去。没人!“呼!”芮怜刚松口气,突然又愁眉不展的想,怎么办?我是这样出去?还是等他走了?他会走吗?万一他不走就等我呢?脸上不自觉的发烧了。“哎呀,完了呀!”拉起小毛毯,芮怜就把自己的脸给盖上了,心却又开始跑火车了。就这么胡思乱想了好一阵,突然隐约听到卧室外传来张天流的声音。芮怜耳朵立刻竖了起来,人也扯开毛毯,跳下床趴在门边偷听。“对,嗯,这样修改就行,其它的不动,另外团建这个方案让他们重做,这不是简单的秋游,是建立员工感情的一种活动,他们这方案会造成各玩各的,起不到任何效果,反而会激起员工的不满,觉得是在浪费他们的假期……嗯,那我简单举个例子,比如举办一个公司内部的摄影展,展示团建时拍摄的照片,可人物,可风景,团建结束在公司展出,所有员工都能投票,决出前三给予奖金,不用多只是一种鼓励,对,是从爱好抓起,但不是要搞成一个个圈子,可以多方面的竞技活动,难度不用太大……你的提议也行,但这种投票必须在我们提供的几个景区中选择,嗯,你有想法就好,还有就是……”芮怜听了十几分钟,没听出有什么异常。怎么会没有异常呢?你跟老娘可是睡了一晚啊。这么从容的办公,太自然了吧?把我当什么了?可有可无的摆设物?亏我一直还在揪心!想到这里,芮怜深吸一口气,然后脸上挂着一如既往的从容,打开门,自然而然的走了出去,来到张天流面前,从地上纸箱里拿出一瓶纯净水拧开就喝。张天流的声音也在这一刻戛然而止。他此刻坐在地上,电脑摆在一个纸箱上,手里没有手机,不过用了最近开始流行的蓝牙耳机,双手搭在键盘上一动不动,仿佛陷入呆滞。芮怜低下头,俯视他看来的双眼,脸上带着些许的疑惑和微笑道:“怎么了?”张天流从芮怜双眼上收回,又不经意的扫过一双又长又直的大白腿,听到耳机另一头叫了他几声,忙回应道:“在,刚才……没什么,就是一条小白猫穿条内裤跑到我面前,把我给吓到了,嗯?哦,我也奇怪,是女士的……不是蕾丝,您可别瞎猜了肖总,就一条小可爱,说正事吧,您那个项目企划我看了,不过先说好,除人资计划外,其余我称不上专业……您也太抬举我了,我给的意见真的很有限,先说成本计划吧,可控的……”芮怜早已经僵化了!突然“啪嗒”一声,纯净水瓶落在地上,她颤抖的双手已经捂上通红的俏脸蛋,然后跺跺脚,转身跑回了卧室,跳到了床上,抓起枕头毛毯就把脑袋埋了起来,然后就是一声撕心裂肺的闷叫。过了十几分钟,张天流来敲门。“吃泡面吗?”半分钟后,卧室里传出芮怜委屈的声音:“都什么味的?”“就两种,红烧牛肉和香辣牛肉。”“我要香辣的。”“好,等会我进厨房把门关好,你就到阳台收你衣服,已经干了,洗漱只有牙刷,我买的是一对的,蓝色是我的,毛巾没多余,有抽纸,不嫌弃尽管用。”芮怜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张天流没听到,也不再问,进了厨房开始泡面。出来的时候,芮怜已经穿好衣服,正是她昨天的职业套,白色的女士衬衣和黑色筒裙,衬衣略带了些褶皱。看着她沮丧的样子,张天流不好说什么,把一桶香辣泡面递给她,自己端着一桶红烧到厅里,席地坐在电脑面前,边看边吃。“连张桌子都没有。”芮怜无比委屈道。张天流道:“工作太忙,没空布置,你可以拉个床头柜出来。”“那就高了。”芮怜语气更委屈。张天流没好气道:“桌子更高你怎么不说?”“连张椅子也没有。”芮怜哼道。“服了你,来来,到我这里坐。”张天流拍着自己大腿道。“哼。”芮怜仰头,故作高傲。“你再不吃发了。”张天流说完,继续吃自己的面。芮怜气嘟嘟的低下头瞪着他,蹬着脚几步走到他身边就坐下,在张天流看来时,又“哼”的一声,撇过高傲的头颅。“有病……啊!”刚说完,张天流胳膊就被芮怜给掐住了。怎么女人都爱掐他这个地方啊?就不能换个地方?真是被电视剧给惯的。见张天流脸上浮现痛苦,不由就想到了昨夜他可怜兮兮的抱着后脑,蜷缩在浴室里的画面,担忧的伸手轻轻触摸了一下张天流后脑。“嘶!”正吃面的张天流猛然抬头倒吸一口凉气,扭过脸没好气问:“做咩啊?”芮怜闪电般的抽回手,担忧道:“还疼啊?要不去医院检查一下?”“不劳您操心,吃您面吧,都发了。”“真当我为你操心啊,我是为公司,你要有个三长两短损失最大的是公司,再说了,你也是活该!”嘴里说着,心里却没埋怨张天流抓了她,只想着张天流蜷缩在浴室的可怜样,是既担心又想笑,吃起面时显得六神无主的,不过在看到张天流处理工作后,不知不觉她也融入了进去,开始提些疑问和自己的看法。吃完面,简单收拾一下,两人一同出门上班。看到芮怜的车就听到安姐的车后,张天流也不点破,径直上了车,不等芮怜开车就走。芮怜那个气啊!这家伙明明什么都看出来了,偏偏就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不过如果他真要问起来,自己颜面非得把这条街都扫干净了!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