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妇人看出张天流在抉择上有很强的控制欲,脱离他控制的未来他不会妥协。“阁下真要执意如此,无可挽回了吗?”美妇人最后询问一句。“唉,你早干嘛去了?”张天流这话,反倒是有一股指责的味道。“四千年里,我们打生打死,造下万般罪孽,到头来灵魂都出卖给了魔鬼,你们在哪?说不知道,没法让我信服。”美妇人冷笑:“知道又何妨。”“那就是实力不够咯!”张天流也冷笑:“如果实力是衡量合作的标准,那潜力将会被埋没,阶级也将固化,我讨厌这样,而要说磨练我们,别人我没法代表,我自身,那抱歉,咱生来便被抛弃,所经历过的磨难堆积如山,我在这里所面对的不能说磨难,只是点小困难,更多的时候我都是看着别人,从人家的悲欢离合,理想目标回看自己,觉得自己不做点什么就荒废了,而真要去做点什么,又太恶心,忍着恶心去干了,不是我信不过人,就是人信不过我,想想曾经若能在连山种下羁绊,偏安一隅,成个小家,立个小业,如今,我已是黄土一杯,何必来这操蛋的天涯。”“既然你心意已定,说这些有什么意义?”美妇人道。“有啊。”张天流笑道:“不知道嘴炮是追省力的战斗么,当然我和那些传统意义上的嘴炮不一样,我不画大饼,也不谈理想,不说抱负,我只就事论事,通过你的所作所为去剖析你所面临的窘境,喷不死你,也能膈应你,你难受,我的口水就没白吐。”美妇人脸色逐渐阴沉,显然,张天流的话奏效了。他再添一把火道:“知道东黑手为啥要灭他们不,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明白我意思吗?就是你老公有私心了,觉得别的身外身那都是威胁,是阻碍自己成就大道的绊脚石,亦或者,天下有我足以,何须多出另个我?撞衫啊,多尴尬,但这其实也没什么,问题是就因为撞个衫你就要把人给宰了,别人反抗难道没理由吗?再有,我老觉得,就是身外身也不会变的太离谱,多半啊,就是身边人嚼舌根啊,就比方你吧,我说你老公是他,还是他们的时候,你特别生气,显然你只认定他,至于有没有讨厌他们,就结果论,我看十有八九是有可能的,所为的红颜祸水也有指这方面的……先别急着动手!”张天流一闪,避过美妇人含怒一击指芒后,笑呵呵道:“看吧,我说嘴炮很有用吧,你还偏不信,这么看来,我视乎戳到点了,其实我希望你能反驳我,那一大堆的证据与理由啪啪的打我的脸,说他东方才是罪魁祸首,是他挑起的内战,是他主动出击,搞离间,搞分裂,你们是无奈的反击,唉!可惜连反驳都懒得说了,我就暂且认定,你就是推动东黑手内战的罪魁祸首了。”张天流一个大帽子扣过来,令美妇人脸色铁青异常!“其实你话里话外,何尝不是把一切罪孽推到女人头上,正因你认定了红颜祸水,才有此言论。”这番话,并非美妇人所言,而是飞到张天流身侧的婧慈。“你瞎参合什么。”张天流没好气道。婧慈笑笑不语。而美妇人,丝毫没有因为婧慈帮她说话而有丝毫感激,相反,脸上的厌恶之情更重了,可即使如此她都没有反驳张天流,反倒是傀儡站了出来。张天流能看出他有些虚弱,同时以神通禁锢两位天命,其中一位还是炎魔都忌惮无比的婧慈,就以他目前的状态足够逆天了。可惜也快到极限了,否则即使有张天流帮助,婧慈不解封还是难以出来。但张天流依旧坚信,他们还处于梦境中!“我们内战,确实与他无关……”傀儡口中的他,自然就是东黑手。傀儡继续道:“他是被牵连的,不过你凭此就认定我在针对他,那就错了,我们在做同样的事情,我以我的方式,他以他的方式,我们没有矛盾,只是不知什么时候,我无法了解他,他也无法了解我了,人格的独立,让我们逐渐走向了两个极端,他无视所有的情感,正如无视我们,无视我们的感受,觉得我们做的事毫无意义,只是浪费时间,我们逐渐意识到他没有人情味,只有无止境的要求我们提供他研究所需,我们是为工具而生,但我们有了情后,谁又肯当工具,冲突在所难免,我们赢了一次,输了所有,再度恢复意识,我没有想过报复,我总归是他的一部分,也受他影响,我跟他有了一样的目标,我的离开不是逃避,而是回来做个了断。”“你信吗?”张天流问婧慈。婧慈浅笑不语。张天流干脆自己道:“怎么说呢,这感情牌打得,说高明嘛,有点套路,说套路嘛,又有点隐晦,我想要的答桉好像都有了,但其实这些答桉已经在我设想中,就像专门为了实现我的设想而设计的,没什么对错可言,可要说没对错,啧,为自由而战,在当今普遍认知中,即使不是正义,也是值得让人敬佩的,可为了自由而战的你们,把之前的南天涯给毁了啊,你要说回来赎个罪什么的,我还佩服你一下,因为这是很难做的事,我是深有体会,可是,据我所知我二婆娘全家的死跟你又有莫大关联,这回来赎罪却把人给灭了,好矛盾啊!”婧慈浅笑道:“简言之,他刚才说的,是你刚才所想的,你并没有跟他对话,而是跟自己对话。”“哦!”张天流一脸恍然大悟道:“感情闹了半天,他在拖延时间解我符语啊。”“卑鄙。”婧慈居然讽刺了一句。张天流不住乐呵道:“我感觉你在说我!”婧慈笑道:“我觉得你在认为我说英文。”“这都让你发现了!”张天流哭笑不得道:“别尽学一些没用的。”美妇人在帮梦神子拖延,张天流也不是在虚等。一早张天流就利用给婧慈的单片镜,让她脱离一重梦境,同时识海里,已经在尝试破解这一重梦境的符语了。眼看计划被戳穿,梦神子干脆消失。美妇人冷眼一扫二人,挥袖间,连人带茅屋还有里面的新婚夫妇一并消失。与此同时,天空一轮明月照的山川银白一片,那是太阴的神通,然而却不见太阴的人。82中文网,泽雨轩 zeyuxuan.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