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沉重的叹息,最终陈北航一阵劝解,终于把一名老人给搀扶起来。
他走到族长面前,握着对方如同树皮一般的双手。
“族长,在夏国之中,欧阳家也是为国为民的家族,之前有不少欧阳家族的子弟自愿镇守边疆,击退无数外敌。
这样的功绩夏国不会忘记,我同样不会忘记。”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族长挥挥手,有些羞涩。
“不,这当然值得一提。”
陈北航面色严肃至极,脸上还带着几分庄重。
他走下卡车,站在一株槐树面前,如同一株挺拔的松树。
“有些功绩不应该被人遗忘,欧阳家族的功绩就刻在那些碑上,就刻在边疆之地的那些岩石之上,岁月无法磨灭,风雪无法磨灭世间,一切都无法磨灭。”
“我……”
欧阳家族族长老泪纵横,身躯都有些颤抖起来。
独自镇守玉龙关,这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他能够强撑着这股压力几十年,还能够支持家族子弟去镇守边疆。
单单这一份抗压能力,就不是寻常人能够做到的。
卡车停下,陈北航带着一群欧阳家族子弟进入院子之中。
欧阳家有一个祠堂,平日里很少有人进入,甚至年轻子弟早已就忘了这个祠堂究竟是干什么的。
但今日,这个祠堂的大门终于洞开,陈北航手中握着一支香火,一步一步的向祠堂走去,身后跟着欧阳血,欧阳家族的长老,以及一帮优秀年轻弟子。
这个祠堂并不大,大概占地几百米。
踏入祠堂之后,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而在小路两旁则是一块一块的墓碑。
这些墓碑也很狭小,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迹,全部都是墓主人的生平。
陈北行面色严肃,望着这些墓碑,脸上露出几分唏嘘与怀念。
欧阳家族算是忠烈家族,这并不是别人给他的评判,而是这些墓碑带来的荣誉。
每一届欧阳家族的年轻弟子都会前往边疆,就如同欧阳血一般。
他们并不是军官,而是从一名普普通通的小兵做起,有些成为了将军,有些则早就命丧当场。
尸体被收敛回来,埋葬在欧阳家族的祠堂之中,便有了这些墓碑。
年轻弟子捂住嘴巴,颇为震惊的望着这一切,竟没想到在家族之中还有这样的墓地。
而欧阳血同样面色震惊,他也从来没有来到过这里。
“族长,这里……”
“这里都是你的叔叔和伯伯!”
欧阳家族族长摇了摇头:“欧阳家族在玉龙关几百年,算得上是兢兢业业,为玉龙关镇守边疆几百载,这份功德的确泯灭不掉。”
“那为何家族子弟之前那般猖狂?”
“因为每个家族总有这样的人呀!”
族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几分悲哀:“之前这处祠堂,家族里面的所有人都知晓,大家也知晓家族的荣誉,以这里为豪?
可最近几十年一切都已经变了,家族子弟骄奢淫逸,甚至遗忘了这处祠堂,遗忘了先祖的荣光。
我虽然悲痛,但也无可奈何,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思想!”
“好吧……”
欧阳血叹了一口气,同样感觉无可奈何。
但此时族长却是微微一笑,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