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女人自称肖姐,虽然我感觉她的年纪是阿姨级别,但人家既然认为自己还可以当姐,我也不好打人家的脸,像模像样的叫了声姐。
肖姐说自己这次是为侄子的事而来,但我一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是在撒谎,她所谓的侄子,其实就是她的儿子。
不过这种事我不好拆穿,我就问肖姐她的侄子怎么了。
肖姐说,自己的侄子也不知是什么毛病,每次谈个女朋友,只要一分手,他就会切掉自己一根手指,等她们发现时,被切掉的手指已经都腐败变质,已经无法接回去了。
肖姐说继续这样下去,他早晚要把自己的手指切光,真那样的话,以后连生活都没办法自理了。
我心下一凛,顿时就想到了当晚那个被称为少爷的年轻人,肖姐果然是为了他的事情而来。这可真是巧合他妈给巧合开门,巧合到家了。
我之前还想搞清楚那个年轻人到底在看我什么,他出现在林若兮的婚礼上,和林若兮又是什么关系?没想到居然就自己找上门来了。
我按照治疗的流程,让她多透露出一些关于她侄子的情况给我,方便我们治疗。
她却好像有难言之隐的样子,用试探性的口吻问我:“我听别人说,你们就算对这个人的过往不了解,也能进行治疗,有这回事吧?”
我疑惑的蹙起眉头,她居然连这个都知道。
肖姐所言纯属于是我们内部的信息。我们的确可以在对病人毫不了解的情况下给对方治疗,毕竟我可以通过对方投射的潜意识环境来判断他的问题。
但我们实在不提倡这样,如果我们对病人的过往经历完全不了解,会极大的加大我们的工作难度,我和吴海洋之前就有过一次这样的经历,当时我还在梦境中死过一次,我的头为此疼了两三天,就像要爆炸一样。
我于是对肖姐建议,如果可以,最好还是把病人的情况透露一些给我们,肖姐顿时就十分为难的样子。
这时站在她旁边的其中一个年轻人忽然开口:“肖姐说无法透露,你是听不懂中国话么?”
肖姐立刻换上一副凶狠的表情,瞪着刚刚那个人说:“给我闭上你的嘴,这里哪有你说话的份?”
那个年轻人立刻低头。
转过脸来,肖姐还是一副笑模样道:“他说的倒是没错,我侄子的情况不太方便透露很多。”
我心说这些人看来真是外行,他们的这种隐瞒实际上就是自欺欺人,被我们潜入的病人哪有什么秘密可言?
但她坚持不想说,我也不好再说什么,消费者就是上帝。
第一次和肖姐见面,我们把治疗的时间和地点定了下来。时间是在两天以后的下午三点,地点则是在一个宾馆,我们需要带着仪器过去。
到外面出诊是我们工作的常态。因为不能让病人知道我们在潜入他的梦境,一旦对方在梦境中觉醒,就会启动内在的防御系统,任务难度等于一下子翻了几十倍。那将是多么可怕的一种场面,之前在田野的梦境中我们也算是有所领教,如果田野不是有意不让我们死,我们三个恐怕连虫子第一轮的攻击都抵挡不住。
所以一般来说,都需要家属先用安眠药将其放倒,然后我们偷偷潜入进行治疗。
出诊当天,肖姐先打来电话,说宾馆的房间是套间,病人已经提前吃了安眠药,躺在里间等我们。那里有人接应。
我们这边照例是四个人一起出动,李博学负责调试仪器,我们其余三个人负责进入到病人的潜意识里面治疗。
问题是他们那边,居然有一个自称是专家的人要和我们一起进入梦境。
吴海洋当即就开口撅他:“这位瘦不拉几的小老弟,你知不知道要和仪器连接,得是几十万里挑一的特殊脑袋?普通人进去等于是自杀。”
胖子口中那个瘦不拉几的人连看也不看他,直接去看李博学,道:“这种潜入梦境治疗的手段,不是只有你们一家,美国也有同样一家公司拥有相同的技术,而我是那里的首席医师,算起来公司成立的时间还要比你们早两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