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未到十冬腊月,可陆清微却因为萧绎的这一番话只觉得彻骨寒凉,那种从脚心生到头顶的恶寒让此刻的她忍不住的打了个寒颤。
她从没想过这种子害父父害子的事情竟真就这样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不只如此,在这些事件之中,每一个人都像是习惯了这种事情一样丝毫不在意。
皇帝的一声暗示,就算是不涉嫌其中的这些人,也会帮着皇帝去做他口中要做的一切……
单单一想到这个,陆清微便不得不胆寒甚至是肝颤!
“陆府上下那么大一个地方,你们竟然连个人都混不进去,乳母呢,接生婆子呢,你们真就一点法子都没有?我就不信没,她能把陆府锢成一个铁桶,难不成一个丫鬟都不成?”
“再不成的,就给我拿钱买通,买凶威胁,我一定要让上官云裳肚子里的孩子陪着我的孩子去做伴!”
陆清微处因为萧绎口中所说的话语心上胆颤,而在婉妃处的偏殿之中,依旧在坐小月子的叶晚悠把身边伺候的给打了。
不依不饶的在那儿大骂这些人没用,竟然连个人手都安插不到陆府里头去!
小小的陆府又不是铜墙铁壁,她倒是不信了,一个女人生孩子要过那么多的坎儿,怎么能一点机会都找不到。
“五王妃找了好几个医女来管那少夫人的身子骨,事无巨细每一样都检查的十分清楚,至于陆府……我们真的找不到人来做这件事。”
都是家生的奴才,出过孔贞同孔姨母那一档事情之后,他们身边伺候的每一个奴才都是再一次筛选更是留了人在手里牵制的,外头想进人也要捣腾到祖上七八代,近.亲远亲甚至是左邻右里都要查验个仔细。
陆府根本就是个进不去的铁桶,若是有办法,他们怎么肯跪在叶晚悠的跟前,任由叶晚悠如此怒骂。
叶晚悠的脾气她们也不是不晓得,只过她和陆清微过不去,却偏偏要拿上官云裳腹中的孩子出气这件事本就牵强。
害了她腹中孩子的是永和公主,可她不同永和公主计较,偏生去找上官云裳的晦气……
可真真叫人看不透!
“你道陆家是什么人家,这是陆家下一辈里的第一胎,就算陆清微不上心,你陆夫人不上心么,陆夫人的娘家,陆家的亲亲眷眷,你去惹他们做什么,若出了纰漏叫人查出来,便是连你祖父也保不住你!”
叶晚悠不甘心的对着自己身边的这些人不断的怒骂,嫌弃不够的还在那人伸手不断的掐打,叶夫人看不下去,只让叶晚悠消消气吧,做什么非要如此闹得满宫上下都不安宁。
脾气娇纵也该有个度,做的这样怎么也不得人心,这样子好吗?
自那一日之后,婉妃也不来了,三王爷更是连个人影都不见,她可是正妻,一个正妻到如斯境地她真的不需要要一点点反思,想想为什么会如此。
这样在这里打人骂狗的到最后又的了些什么?
首辅的府邸里是没什么人,可陆载丰门下多少人,族中在朝官员又有多少人,他们太傅府说着好听是三代在朝,可比起陆载丰如今手中势力族中权势,他们已经是人才凋零。
若是真把陆载丰同陆清然惹急了,到最后输的是叶家,叶家根本就输不起,也不可能为她一个人而得罪整个陆府。
她如今要做的不是去害上官云裳肚子里的孩子,而是该学会收敛自己的脾气,去做一个人妻该做的事情。
调整好自己,早日在有萧烨的孩子,坐稳自己王妃的位置才是最正确的。
若连这个都做不到学不会,她这一辈子就真的完了!
在旁人眼中,她只会是一个成日里发疯的疯婆子,别人只会笑话她,而不会尊重她,每日里那些人都会用着异样的眼神在等着看她的笑话。
若在不知收敛,到最后她什么都得不到!
“我不甘心!凭什么!凭什么要我忍,凭什么要我改,萧烨既然娶了我就该一心一意的对我,他灭人伦的去喜欢自己的弟媳,心里眼里恨不能都是她,我说一句都不能了,现在你还让我改?”
“我怎么改?你难不成要我跪下来去舔萧烨的脚趾盖,还是让我去捧陆清微的臭脚?”
对于亲娘对着自己的一番警告,叶晚悠丝毫听不进一句,甚至还在反驳!
她并没有觉得自己做错分毫,错的从来都不是自己,是她们这些要让自己改变的人。
变?
她为什么要变!
就算自己和萧烨之间的婚姻是一场交易,那先不遵从交易规矩的难道不是萧烨,萧烨违反了他们之间的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