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江家不远处的一栋小别墅的某个地下室里。
负责监听的人突然被哗啦啦的水流声刺激得取下了头上戴着的耳机。
这是一个戴着黑框眼镜厚重镜片的微胖青年,他面前的墙上挂着一个超大屏幕,面前是一个拱形的电脑桌,摆放着成排的电脑,肥胖青年揉了揉自己被刺激的耳朵,对刚端着桶装泡面进来的同伴抱怨道:“快给老子来一桶,我特么快自闭了,这江大小姐的房间是我接任务以来最无聊的,一天除了佣人打扫就没什么动静,之前好歹还有几声狗叫,这都大晚上了哗啦啦的水声响个没完,她是真不怕把那花给淹死啊。”
进来的同伴是个瘦子,他把泡面递给胖子,俩人交换了位子,瘦子重新戴上耳机,发现里面真的只有哗啦啦的流水声后,笑着拍了一把胖子的肚子,坏笑道:“傻逼,这大晚上的谁特么闲得浇花,要浇也是江大小姐那朵娇花。”
“咳咳咳。”戴着眼镜的胖子被这一巴掌猝不及防拍得一口泡面喷了出来,正好喷在瘦子的脸上,胖子骂骂咧咧道:“工作期间,你特么脑子想屁吃呢?不想干了就直说,让风哥听见,别连累老子。”
瘦子脸色变了变,把耳机挂在脖子上,一脸嫌弃道:“你特么要不要这么怂啊?咱们拿钱办事,事情办好就成,雇主只让咱们记录下对话,咱们只要一字不漏记录下来上报就交差,工作本来就枯燥乏味,还不让老子嘴炮自嗨一下?”
胖子一边吭哧吭哧吸着泡面,一边以前辈身份自持,“你没听过一句话么?反派死于话多。”
“嘿。”瘦子不乐意了,“那你特么刚才放的都是屁?”
胖子摇头:“我那是吐槽,跟你不一样。”
你特么还吐出优越感来了?瘦子竖起中指。
低调做人,谨慎做事,是胖子的生存守则。
“你听着吧,我去睡会儿。”胖子仰着脖子把面汤喝干,空掉的泡面桶直接丢进垃圾桶里,打了个饱嗝捧着肚子往机房外走。
俩人交谈间,错过了窃听器里面江蔚漫弄出来细微的动静。
那个窃听器江蔚漫没有冒然丢掉,避免打草惊蛇她很小心地又还放了回去,不仅如此为了防止被人发现异样,她还找来胶水把自己掰断的假树枝给重新沾上。
沙漠玫瑰的香味很淡,不凑近很难嗅到,江蔚漫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凝视着这盆方静初送给她的沙漠玫瑰,脑子里思绪飞快地把自己接触方静初的记忆画面拎出来反复查看回忆。
江蔚漫就这么坐了一整晚,直到天边泛起鱼肚白,当耀眼的晨光从落地窗照进来洒在江蔚漫的身上,她带着一身寒气走进了浴室。
陆慎行的房门从里面拉开,高大的身影走了出来,西装革履,一双眼睛淡漠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下一刻嗅到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咖啡的豆香。
二楼待客的大客厅里,江蔚漫站在吧台后面煮咖啡。
壁柜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用具,材料,酒柜上之前被江蔚漫喝空的酒已经被佣人重新放了酒上去。
陆慎行挑高了眉,下楼的时候拐了个弯走了进去。
比起走廊上飘散的香味,一股浓郁而熟悉的香气瞬间充斥了他的鼻尖,暑假的时候江蔚漫被派给陆慎行做小助理的时候给他煮过。
虽然江蔚漫偶尔会恶作剧制作一些黑暗饮料给他喝,但是不得不说江蔚漫煮的咖啡是陆慎行至今为止最喜欢的一款。
这是江蔚漫手工研磨的,深褐色的液体在白色的杯中微微荡漾,光是闻着味道,陆慎行的舌尖仿佛已经记起那浓郁的醇香。
正在倒咖啡的江蔚漫捕捉到陆慎行的神情,只觉得这人像极了馋嘴的大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