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给江蔚漫洗漱完毕,又抱着她往外走,全程没让江蔚漫脚沾地半分,当真是应了那句话,把她捧在掌心里宠着。
现在的江蔚漫就像一个大号的洋娃娃,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也不知道本应该去公司的陆慎行为什么还留在这里,安安静静任由陆慎行抱着。
陆慎行把江蔚漫放在病床上坐着,跟她说:“先量体温,然后把药吃了再吃早餐。”
江蔚漫笑着说:“你怎么还把护士的活也抢了?”
陆慎行拿过水杯转身,看着她脸上的笑容有瞬间的失神,往日那双潋滟含情的桃花眼笑起来的时候勾人心魄,如今被笼罩上一层阴翳失去了光泽。
陆慎行胸腔那团一直被压制的火焰又开始蹭蹭燃烧起来,深邃的眸子更是酝酿着风暴,他自责的同时又恨自己没有保护好江蔚漫,若不是因为他,江蔚漫根本就不用遭这些罪。
四周突然安静下来,江蔚漫觉得自己又被那种无边的黑暗吞噬分不清是现实还是虚幻,她忍不住朝着前方伸了伸手,唤道:“陆慎行?”
“嗯。”陆慎行回过神,虽然江蔚漫看不见,但是他还是匆匆垂下眼帘,遮住眸中那些暴戾的情绪,嗓音自然道,“我在给你拿药。”
江蔚漫点了点头。
掌心被放入一个温热的水杯,陆慎行对她说:“水不烫,是温的,张嘴。”
江蔚漫张嘴,陆慎行把药放进她嘴里,“好了。”
江蔚漫双手捧着杯子小心翼翼喝了一口,如陆慎行说的一样,温度正好,似乎怕她苦,陆慎行调的还是蜂蜜水,不是白开水,带着丝丝甜味的温水从喉咙蔓延。
陆慎行指腹抚上江蔚漫双眼的时候,她配合的阖上了眼睑,乖巧而安静的抬着脸,长而卷翘的眼睫茸茸的一层,触得陆慎行指腹微痒。
“我给你梳头吧。”
男人的声音温柔又缱绻,江蔚漫点头,闭着的眉眼弯弯的,浅浅笑道:“好。”
木梳一下一下穿过江蔚漫一头柔顺的乌发,陆慎行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动作显得有些生疏,江蔚漫说:“外面还在下雪吗?”
陆慎行抬头看了一眼窗外,雪花还在飘,树木草地上都穿上了厚厚的银装,“还下着。”
江蔚漫感叹:“今年的平安夜竟然下雪了。”
以前在国外,平安夜都是俩人一起过的,去年是江蔚漫独自一人过的,陆慎行在得知父母死亡的真相,还不知道怎么面对江蔚漫,所以就找了工作的借口没有飞过去陪她,明明在这之前他就已经把时间空出来了。
明明江蔚漫只是随口感叹一句,但是陆慎行对她有愧,就忍不住多想,
陆慎行怔怔片刻,凝着江蔚漫许久,忽而握住她双手,置于唇边轻轻一吻,他的唇有些干裂,江蔚漫只觉得指尖一凉,就听陆慎行说:“等你好了,我带你去滑雪。”
这原本是去年江蔚漫订的假期旅游计划,但是因为陆慎行的毁约被搁置了。
对于现在的陆慎行而言只是搁置了一年,但是对于江蔚漫来说,这件事情太久了,久到她都已经忘记了。
江蔚漫没有欣喜的答应,只是托着腮,歪着头懒洋洋地说:“再说吧。”
敲门声响起,陆慎行说:“进。”
护工推着一个小餐车进来,这护工是一位中年阿姨,她看见陆慎行在给江蔚漫梳头,还笑着说:“你们感情真好。”
“谢谢。”
护工阿姨把东西放下就离开了。
陆慎行把江蔚漫滑落的碎发勾起来,垂眸问她,“要扎起来吗?”
江蔚漫笑着调侃他:“你会吗?”
“不会。”陆总很诚恳,“你教我?”
江蔚漫朝他伸手,“头绳给我。”
陆慎行把让安馨买来的新头绳拆开包装递看过去。
江蔚漫抓住,原本以为只会是一根普通的头绳,这一摸就发现不对劲,上面还有一颗圆润的珠子。
陆总买个头绳还带珍珠。
这是什么少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