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振葬礼这天天气不好,阴沉的天空寒风萧瑟还下着倾盆大雨。
因为天气恶劣的原因,陆慎行的飞机延迟起飞,晚点抵达,赶到江家的时候已经近傍晚,这时的葬礼也接近了尾声,出行江公馆的的车辆也多了起来。
车玻璃内侧逐渐凝上一层厚厚的水汽,陆慎行看着不远处熟悉的庄园,雕花大门上已经刮起了白绸黑幡。
值班的保安撑着伞走过来例行检查,车窗降下去,看见陆慎行那张脸还有些惊讶。
“陆先生,你这是才从外面回来了?”
陆慎行颔首点头。
保安也不敢多问多打听,见是陆慎行就朝着雨幕后的值班亭招了招手,示意对方放行。
路障升起来,车窗升起来,陆慎行脚下轻踩油门,朝着江家开去。
江蔚漫撑着一把大黑伞,站在雨幕里送宾客离开,陆慎行的车灯隐隐笼罩在她的身上。
宾客的车子离开,江蔚漫微微侧身,雨伞抬高了几分露出冷清的双眼,昳丽的五官因为苍白的脸色看不出喜怒,就那么默不作声地和车里的陆慎行对视上。
笼罩在江蔚漫身上的车灯暗下去,车子熄火后,陆慎行打开车门,淋着雨快步走进江蔚漫的伞下,一把抱住了思念的人,嗅着她身上独特的味道,磁性的嗓音在夜色下都温柔了几分,语气充满了眷念:“我回来了。”
江蔚漫眼睫轻轻颤动,过了几秒,她才伸出手,用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掌落在了陆慎行的腰上,回了他一个拥抱。
陆慎行松开江蔚漫,温热的掌心贴在她的脸上,感受到她不正常的体温蹙眉道,“感冒了?”
江蔚漫点了点头,没开口说话,她嗓子难受得很,情绪也很低迷。
因为她发现报了仇后并没有想象中的快意,心情反而堵得慌,在加上江家这一堆破事,在寒流来袭的时候江蔚漫身体抵抗承受不住就感染了风寒,头重脚轻,完全是强撑着才没有倒下。
“外面冷,先进去。”陆慎行接过江蔚漫手上的伞柄,牵起她的手掌,带着人往回走。
昏暗的路灯下,江蔚漫垂下眼睫看着陆慎行牵着自己的手,任由着他牵着自己往前走。
俩人进了前厅,就遇到江越彬和江君临这对表兄弟,他们看见陆慎行显然都有些意外,江家那些长辈已经随着离开的客人们一起走了,此时家里只有他们几个小辈。
江老太太遭受不住儿子死亡的噩耗,现在还在医院里昏迷不醒。
陆慎行把伞递给佣人,把江蔚漫安置在沙发上,脱下她手上戴着的手套,又让佣人把医药箱拿来。
明明陆慎行已经离开江家有些日子了,但是江家的佣人对他半点不陌生,好似他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要什么给什么,非常配合。
灯光下,江越彬和江君临这对表兄弟这才注意到江蔚漫的脸色有些不正常的潮红。
江蔚漫靠在沙发里,像一个乖巧的洋娃娃,任由陆慎行摆弄。
江君临说:“要送医院么?”
“先量体温。”陆慎行接过佣人递来的医药箱,拿起耳温枪给江蔚漫测体温,他知道江蔚漫不喜欢医院,只要不是发高烧,他可以自己来处理给江蔚漫物理降温。
“还好。”陆慎行看着温度说,“低烧。”
陆慎行把医药箱收好递给佣人,对江蔚漫说:“先泡个热水澡,在吃点退烧药,晚饭吃了吗?”
佣人道:“大小姐这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今天也只是早晨喝了一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