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慎行这段时间经常做梦, 梦里的内容断断续续的,偏偏早上醒来时梦里的内容又能记清楚一半内容,就像是一场电影一样,。
是夜,室内燃烧的壁炉透过玻璃窗为昏暗的屋内带来几束微弱的光芒,在雪白的墙壁上投射出斑驳的图案。
这种感觉有些奇怪,但是陆慎行很清醒地知道自己现在正在做梦,这种频率不高,是最近才出现的,断断续续的梦一个接一个,随着时间推移,近日醒来的时候梦里发生的相关内容他记得更多了一些。
怎么说呢,这种感觉又和小时候看了武侠电视剧,晚上梦见就会梦见自己在梦里学会了轻功飞行又有些不同,就像……他真的亲身经历过一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梦里自己的情绪,却深陷其中的无助。
视野里出现的这栋小别墅陆慎行并不陌生,因为里面住着他的公主。
前几次的梦境里,陆慎行就来过这里,不多他大多时间里都只是在远处看着,并没有靠近。
这种感觉有点像第一视角下的电影画面,陆慎行虽然有意识,但是梦里的身体并不受他的操控,
隔壁庭院里摆放着一颗巨大的圣诞树,邻居的别墅里灯火通明,在风雪中还能听见不少欢声笑语的声音,可是江蔚漫住的这栋别墅里冷冷清清,灯都没开。
陆慎行顾不得身上的风雪推开门走了进去,壁炉前面,趴在江蔚漫腿上给她暖脚的醒醒听见动静直起身来冲着来人叫了几声,一双黝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来人,随后上前凑到陆慎行身边一边嗅一边转圈圈,大尾巴甩了甩。
陆慎行摸了摸它的头,醒醒晃着脑袋打了个喷嚏,然后继续回到壁炉前面趴在江蔚漫的脚上。
江蔚漫躺在壁炉前的地毯上,周边散落着许多酒瓶,火光映在她的脸上,肉眼可见的消瘦了许多。
陆慎行手指动了动,摘掉了手套,随后拖下自己身上的大衣外套,先在壁炉前抖落了上面细碎的雪花,然后盖在江蔚漫的身上。
“唔。”喝的烂醉如泥的江蔚漫眉心蹙起,她翻了个身,酒精引发的胃痛导致额角抽搐发出难受的哼唧声。
陆慎行温暖的手掌贴在她的胃部,一下一下熟练地揉着,另一只手把江蔚漫梳理江蔚漫脸上的乱发,这才发现她脸上早已布满了泪痕,也不知道哭了多久,酸涩的眼睛肉眼可见的浮肿。
“陆慎行……”
零碎模糊的话从她唇齿间溢出来,微凉的手掌抓住了陆慎行的手,陆慎行一惊,就对上一双朦胧的眼睛,江蔚漫不知什么时候醒了过来,却被火光刺痛,条件反射用手捂住了眼睛。
“为什么?”江蔚漫嘴里喃喃的说着,似乎并不需要陆慎行的回答,她醉了,空气中都弥漫着浓烈的酒香味,江蔚漫沙哑着嗓子哽咽道,“为什么连你也变了呢?”
“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像一个笑话?”
“是啊,我就是一个笑话。”
“真可笑,哈哈哈,践踏一个人的真心是什么感觉?嗝……”
陆慎行抱着江蔚漫,看着她迷离的双眼,听着她酒后的倾诉,一股沉重地悲哀和悔意淤积在他的胸口,把他那颗心拉扯的鲜血淋漓。
陆慎行喉咙滚动,江蔚漫的眼泪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低下头,动作温柔地吻过她眼角的泪水,“对不起。”
他想说,我没有践踏你的真心。
他想说,国内现在很乱,等我处理完了,我就来接你回家。
江蔚漫喝醉酒后力道很大,陆慎行手背上被她抓出几道血痕来,陆慎行却半点没有察觉到痛一样,非常有耐心地给她揉着胃部,待疼痛减轻不少后,陆慎行起身,熟练地找出医用箱,从里面取出胃药,用温水冲开后,陆慎行回到壁炉前。
江蔚漫已经不闹了,乖巧地蜷缩成着身体,也许是之前翻身不小心碰到了手机,陆慎行蹲下身,准备喂江蔚漫喝药的时候,余光瞥见手机上的内容,整个人僵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