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江蔚漫神情还处于恍惚的状态。
一路上,她想了很多种情况,如果一开始,她跟着陈可心,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明明知道陈可心今天身体不舒服,明明可以更早的去找陈可心。
可是,这世上又哪有早知道啊。
不。
江蔚漫痛苦地捂住眼睛,不敢在去回想。
护士长拿过来一条毛毯递给陆慎行后,把医用盘也留下,这才放轻了脚步离开。
陆慎行拆开折叠的毛毯把江蔚漫裹起来,抱在怀里,温声安抚道:“别多想。”
怎么可能不多想啊。
江蔚漫脑袋靠在陆慎行的怀里,听着他强而有力地心跳声:“怪我。”
一张口,江蔚漫的嗓子沙哑得不成样子。
陆慎行皱了皱眉,语气强硬道:“你没有错,陈可心也没有错,错的是心怀不轨的人。”
江蔚漫抿唇不语。
陆慎行抓起她手上的右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然后拿着护士留下的酒精棉开始被她破皮的地方消毒。
江蔚漫被酒精刺激的嘶了一声。
陆慎行停下擦拭的动作,放在唇边对着伤口吹了吹。
他不吹还好,这一吹,江蔚漫的眼泪又止不住了。
她才受这么点伤就疼,陈可心得多疼啊。
当时情况混乱,江蔚漫根本来不及去检查陈可心身上有多少伤痕,但是陈可心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淤痕却一目了然,更别说她破了口子的额头,那也是引起失血过多昏迷的源头。
“弄疼了?”陆慎行一看见老婆哭就没辙,他放下酒精棉,把人拥入怀。
江蔚漫眼睛发着红,血丝一道道的,她额头抵在陆慎行的心口,双手握成拳,指甲几乎都要掐进皮肉里去,闷着摇了摇头。
陆慎行温柔地用手掌顺着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抚着。
好一会儿,江蔚漫才吸了吸鼻子,从他怀里离开,江蔚漫裹着毯子坐直了身子,她看着手术室的门说:“我没事,很晚了,你先回去陪孩子们,我留下来陪可心。”
陆慎行揉了揉太阳穴道:“我出来的时候,许翘和辰星还没走,在来的路上我已经给辰星发过消息了,让他和许翘今晚留在家里帮忙看着孩子。”
言下之意就是,他不走。
江蔚漫点了点头,她现在难受得很,但是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她在公司公关群里发了消息,让公关部的这几天都打起精神,注意着网络动向,特别是有关陈可心的任何新闻,都要第一时间跟她汇报。
陆慎行在家里陪着孩子用晚餐的时候,突然收到江蔚漫的信息,要他派几个保镖过去,陆慎行担心她,就亲自带着保镖过来了。
谁能想到,他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自己老婆处于失控暴走的模样。
陆慎行上一次亲眼目睹老婆打架还是好几年前,那时候俩人刚分手,江蔚漫到澜庭会所为了戚辰星打架。
陆慎行知道江蔚漫重情重义,陈可心在她眼皮底下出事,她心里比任何人都难受,看着老婆终于冷静下来,开始给下面的人安排工作,他走到另一边给戚辰星打了通电话。
“已经睡了?”
“好。”
“你姐没事,我们明天就回去。”
“嗯。”
江蔚漫结束和公关部部长的电话,抬头朝着陆慎行看了过去,陆慎行举着手机对她说:“辰星。”
江蔚漫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