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约莫半个时辰,梁诚惊讶地发现又有五位修士远远地围了过来,这五位修士他全都见过,其中四位正是包括二长老杨雄在内的赤阳派的四位元婴修士,还有一个却是两仪宫的冯嬷嬷。
说起赤阳派的四位修士,他们曾经都败在滕剑云的一剑之下,这会都围过来,显然没有安什么好心。
可是最让梁诚惊讶的还不止于此,他往远处环视之时,分明又看到了两仪宫的思慧宫主带着自己的亲传弟子,少宫主潘毓莹也站在数里之外的远处。
“糟糕!”梁诚心中大急:“滕护法被这么多敌对修士重重包围了,这状况真是凶多吉少!可是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姐姐竟然也背叛了滕护法!”
想到这里梁诚不禁运起洞察天目朝着远处的思慧宫主与潘毓莹看去,一看之下这才发现姐姐潘毓莹状态明显不对。她的神色显得既萎靡,还十分焦急,并且眉头紧皱着,呼吸也很急促,整个人显然是被制住了。
梁诚再往思慧宫主脸上看去,却见她满脸刚愎自用的神态,还斜眼横了自己的弟子一下,在这之后,就远远地朝着那游龙江边如意葫芦吸水的宏大场景看去。
原来姐姐是被她是师父制住了,这样看来是错怪她了!姐姐果然不是那种容易背叛的人,梁诚不禁为滕护法松了一口气。
虽然现在事态紧急,但是梁诚目前在主持降雨的状态下完全停不下手来,根本无法中断降雨进程,所以也完全无法向滕护法传讯示警。
若是勉强想要朝滕护法传音,只怕刚一开口,自己就会跌落云端,状况就和上次一样,上一次主持降雨所遭受的劫难还历历在目,所以梁诚知道这样开口说话是行不通的。
并且梁诚也能感到现在时机已逝,就算能朝滕护法示警,只怕也已经晚了,毕竟这十位元婴修士疏疏落落处于不同的方位,已经远远地包围住了滕剑云,算是把四面八方的空隙都堵住了,滕剑云已经无法全身而退了。
好在这些元婴修士似乎都没有要马上出手的意思,他们都隐匿身形埋伏在远处,思慧宫主和潘毓莹虽然没有特地怎样隐匿身形,可是她们所处位置又比较远,在滕护法现在专心驱动如意葫芦收取洪水的状态之下,也不可能感受到她们的气息。
梁诚猜想两仪宫和赤阳派的修士之所以没有立即出手袭击滕剑云,恐怕也只是因为看到他正在施法收摄洪水的缘故。毕竟这两派修士都身在光州本土区域,心中也不愿意看到自己门派所在区域洪水滔天,百姓流离失所的惨状。
趁着这个难得的当口,梁诚一边主持降雨,一边苦苦思索对策,只是他苦思了很久,都没能想出什么合适的对策来。
梁诚先是想,等自己主持降雨告一段落,就立即施展隔山听音法召唤不光,让不光这个合体老怪来处理当前难局,可是仔细一想又觉不妥,因为此事牵涉太大。
因为不光的处境和自己一样,也是一位穿越者,所以不宜太过干涉过多。以不光这个修为,穿越了这么久的时光前来帮助自己,已经是一件非常冒险的事情了。
现在还要叫她冒险出手救人,若是如此的话非在此界留下一大堆因果不可,这些因果可不是什么善缘,今后这些因果的演化对与不光肯定是相当不利的,自己可不能为了救一人而害另一个人,尤其这另一人是犹如亲妹妹一般的不光。
无奈之下,梁诚忽然又想起了绿竹先生,不禁又施展了洞察天目朝着光州城方向看去,却见光州城南门外那一大排巨大的竹林牢牢地守护着地势低洼的南门,将洪水全部拦阻在外,一点也没有淹到光州城中。
梁诚看到了光州城那边的情形,不禁暗到了一声侥幸,因为之前他没想到光州城一带的地势竟然比龙江村这边还要低不少。
先前他的注意力全部都在龙江村一带,对数百里外的光州城有些疏忽了,若不是有绿竹先生在那边守护着,现在半个城池恐怕已经被淹在水中了。
要是真那样的话,恐怕凡人的死伤也是惨重的,可是这又带来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绿竹先生已经被洪水暂时牵制在那里了,一时间也是动弹不得。
若是这边两仪宫和赤阳派的修士对滕护法猝然出手发难,先不说自己很难在第一时间联系上绿竹先生,就算是联系到了他,看光州城的状况他在仓促之间也很难抽身过来,这样还是远水不解近渴。
随着时间流逝,梁诚感到越来越焦急,心中一方面想赶快将手头上这个降雨之事办完,可是又怀疑一旦降雨告一段落,那就是两派修士出手袭击滕护法的时机。
可是时间并不会等人,手上的事情也终有结束的时候,这时不远处的虾将军大声报时道:“主公,降雨时间已经过去八刻了,还有不到一盏茶时间,早间降雨就结束了!”
梁诚眉头一皱,化为龙形的脸庞显得格外狰狞,但是他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生怕又像上次一样跌落云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