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会所之中的沉闷碰撞声音越来越小，频率也渐渐降低，直至终于消失。
这种高强度的碰撞其实也就持续了不到十分钟，却是引得整个白鹿市都感受到了这种震荡。
好在白月会所附近并没有什么居民楼，否则怕是会引起恐慌。
两道身影站在白月会所的废墟之上，双眼对视着，身上的伤口都是密密麻麻的，触目惊心！
楚阳在结束战斗之前就已经退出了之前那种神异的状态，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全身都疼得厉害。
力之针法覆盖全身的副作用终于是爆发，让他此刻连动一根手指的力量都是拿不出来。
他偏头看了一眼躺在废墟之中的陈汉和胡蝶，缓缓吐出一口气，总算是没让陈汉被埋在这片废墟底下。
“如果你还能再保持刚才那种状态，就算我拥有同心傀的体质，恐怕也胜不过你。”
林华此刻眼里也再度出现了黑色的眸子，自我意识重新回到了这具身体之中。
他倒是不像楚阳那样大喘气，毕竟他此刻也相当于死物。
不过这一战也将他的死气消耗了许多，想要恢复身上的伤势得耗费更多的时间。
“看来这一次，你我打了一个平局。”
楚阳看着林华，淡淡地道：“你算计了那么久，终究还是落了一场空。”
二人虽然拼了个不相上下，但他们都清楚，再过不久，古玄王和萧翠竹就将归来，到时林华难逃一死！
林华的脸部肌肉微微一扯，露出了一个勉强算是笑容的表情。
“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之内跟你打成平手，我也算是不虚此行。”
“只不过，现在说落空还为时过早。”
楚阳的眼睛微微眯起，林华此刻表现出来的自信让他有些意外，难道他还有什么底牌不成？
到了这种时候，林华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可他没等到林华发难，却是先等到了林华闷哼一声，黑色的眸子渐渐淡化，仿佛要再度失去意识一般。
楚阳露出了恍然之色道：“你现在也没办法保持太久的自我意识，是因为刚才的战斗？”
“不。”
林华摇了摇头，淡淡地道：“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同心傀的同化过程是不可逆的。”
“就算我能凭借吞噬了两位宗师的精神力保持自我意识，但死气最终还是会蔓延过来。”
“一旦我彻底失去了自己的意识，那么林华也将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他说得很坦然，仿佛不是在说自己，而是在说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楚阳脸色微变，忍不住又看了陈汉一眼，眼里露出了凝重之色。
如果真如林华所说，他之前考虑用林华这种办法来唤醒陈汉的操作就无法成功！
林华似乎知道楚阳的心中所想，脸上再度露出了那种难看的笑容。
能够让楚阳在他手里吃瘪，这比任何事情都让他来得高兴！
其实林家对于他来说，没有什么意义，他存在至今的意义就只是为了向楚阳复仇！
“你知道我为什么凭着自己的那点精神力能够不被胡振春吞噬吗？”
林华突然开口说起了似乎无关紧要的事情，淡淡地道：“胡振春临死的时候，或许明白了过来。”
“其实他那个续命的法子，和我这反制的法子，本身就是出自一人！”
楚阳的眼睛微微一缩，顾不得考虑起来，沉声问道：“谁？”
“十鬼之一的心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