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她,唇红齿白。着的是淡妆,粉不是很厚,只是淡淡的扫了一层,就连脸上细细的绒毛都纤毫毕现,越发衬出年轻肌肤的细嫩。眉毛保持了原来的样子,也是绒绒的,眼如水杏,闪着盈盈的光。浅粉色的口脂,娇嫩欲滴,就像夏天里盛开的荷花。
成甯弯下腰来,俯身到她耳边,和她一起并排直视镜子里的佳人。
“喜欢吗?”
叶斐然点点头:“很好看……”
她震惊了,“相公,你为什么会给女人化妆?”
而且那手艺,只在黄妆娘之上!
“也不看看你相公我画画什么水平。”成甯轻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这样明天就不怕白脸见皇后娘娘了吧?”
叶斐然高兴得直点头:“嗯嗯!我再也不怕了!”
“那你要怎么谢相公?”
微挑的尾音,宣示着这个男人的不怀好意。
叶斐然涨红了脸,低头不语,不过成甯自己会动,他毫不客气地打横抱起了叶斐然,朝帐里走去……
……
这天晚上,成府很晚才用晚饭。
丫环们早就先吃了,申时末刻,才摆了晚饭。
春分带着谷雨去照料灶屋,以及打扫卫生等等,做粗重活儿去了。惊蛰伺候叶斐然和成甯吃饭,呵欠连天。
在惊蛰打第三个呵欠时,叶斐然说:“惊蛰,要是太累了就下去休息吧。”
惊蛰如获大赦回了个“好”字就要下去,成甯却打断了:“站着。”
惊蛰一怔,乖乖站好。
成甯说:“做下人就要立好规矩,主子对你好。你还喘上了?就算夫人心善,你也该恪守自己本分。”
惊蛰面红耳赤,低声道歉:“对不起,大人,我知错了。”
叶斐然说:“行了。那我们快吃饭吧。”
吃好了饭,惊蛰把残碗收到灶屋里,嘴里低声咒骂叶斐然:“什么村妇,天都没黑就跟缠着男人搞,分明是吸人精血的蜘蛛精。不知羞耻的东西……”
“惊蛰,你嘀嘀咕咕的在说什么呢?”春分提着一盏羊角灯,返回来。
惊蛰掩鼻:“春分,你身上那什么味儿?”
“我去马厩送豆料了。幸亏有谷雨帮忙,不然还送不完。”
“那谷雨呢?”
“嗨,她那腿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让她赶紧回屋洗洗睡了。你又在这儿干嘛?”
惊蛰指着那些碗筷,翻着白眼:“呐——”
春分说:“这早晚才吃完饭啊?”
“可不是。”惊蛰说,“你来帮帮我吧,好不好?”
春分被她缠不过,只得答应了。
……
六月二十五当天,叶斐然起了个大早,按品大妆。
妆容则由成甯亲手而画,端丽秀雅,贵不可言,犹如天上仙子下凡。
坐着郡君的璎珞宝盖马车到街上,吸引了不少目光。
“哇,叶郡君的车子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