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知府从地上爬起来,紧接着就把成甯请进了书房:“成大人,可能朝廷里有人进谗言,才蒙蔽了皇上。您别担心,下官拼着这顶乌纱帽不要,也会陈书皇上,为您分辨清楚。明日我就召集营山上下文武百官,来写这份表书!”
马知府可以说十分仗义了,成甯心中感动,罕有地,主动拍了拍马知府肩膀,说:“马大人,您的好意,成某心领了。但是马大人也看到了,圣旨乃是皇上手书,这铁定是皇上自己的意思啊。”
苦笑一下,说:“恐怕,李大胡子那儿,我不能为你尽绵力了!”
“剿匪事小,成大人,您难道打算,就这样回京?”马知府大惊!
傻子都知道,成甯这时候回去,凶多吉少啊!
成甯说:“不回,我就是抗旨。本朝律例,抗旨斩立决。”
马知府不说话了,他虽然是一方父母官,但在整个朝廷上是官小职微,连个蚂蚁都算不上。
只是,难得来了个能做事的钦差,帮了营山良多,却不知道为何得罪了皇上,被连夜召回……
这,不能不让马知府想起“莫须有”三个字!
东院。
一灯如豆。
叶斐然托着腮帮子,坐在桌子旁边,发愣。
“吱”,门开了,成甯走了进来。那份圣旨捏在他手里,明黄的绸子皱巴巴的,赛过烤红薯。
叶斐然站起身:“相公,你回来了。圣旨讲了什么?”
成甯勾唇冷笑:“哼。雷鸣还是信不过我。罗织罪名,让我立刻回京请罪。”
“这……”叶斐然顾不得许多,接过圣旨,草草扫了两眼,心里顿时沉重起来。
“那你准备如何?”
成甯说:“我不在乎。”
“把这里需要做的事情做完了,我们就走。”
叶斐然问:“还有什么需要做呢?”
成甯说:“剿山贼,教会他们种红薯。把安全和填肚子两个问题解决了,就功德圆满了……”
话没说话,成甯忽然闷哼一声,颤巍巍如山倒塌,单膝跪在地上,两手支起高大身躯。
脑门子上,黄豆大的汗珠一滴滴滑落下来。
夏末秋初的凉夜,不应该这样汗出如浆。
叶斐然奔上前扶住他,“相公!你怎么了?”
空间里声音大喊:“羁绊1号旧伤复发,生命值下降!”
成甯咬着牙,低声说:“没事……”
没事?
旧伤复发!!
叶斐然扶着成甯站起来,回到床上。就这么两步路成甯已脸色白得纸一样,汗水湿透他身上沉重的官袍。叶斐然帮他脱下重重叠叠的衣服,口里不断呼唤他的名字。
成甯含含糊糊地应着,表明他意识还清醒。
叶斐然脱光了他的上衣,首先看小腹的伤口,表面看没什么。抬眼看了看成甯,她背转身,挡住自己,发动空间的能力去检测成甯身上的伤。
“内出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