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妇人早就远远逃开,垂手站在原地,大气不敢喘。
叶斐然神情坦然:“皇上,她们说我错了。”
“错什么错!什么错值当这样折辱你!”景熙帝横眉怒目,脸都气青了:“给叶斐然松绑!柳凌烟,到底怎么回事!”
柳嫔抖抖索索地说:“吃……吃牛肉的人……就是叶斐然啊!皇上,这不是您金口玉言,下的口谕吗?臣妾……臣妾也没干别的什么,就是把她给捆起来了,赐……赐了个桃花点点……”
景熙帝说:“什么叫桃花点点?!”
柳嫔害怕极了,又不敢不答,只得说:“就是……就是让人用手指在她身上掐,掐一千下……掐出来的瘢痕就跟桃花似的,一点一点的红……不会连成片……所以叫做桃花点点……”
“如此阴狠毒辣的做法,配了个如此诗意的名字!你们……你们!!”
景熙帝几乎昏过去,指着柳嫔鼻子,手指都发抖了,“叶县主的夫君,才刚因为救朕而受伤!还有先头的泼天功劳!仅仅因为她吃了两口牛肉,就被你们这群妇人如此折辱?还大胆糊弄朕!又蠢又坏,无过于此!!”
“这儿还是在行宫里……消息传出去,你是存心让我被天下人笑话吗?你,你到底听了谁的唆摆?”
柳嫔这会儿干的事儿,把他给气得语无伦次!
毫不犹豫地,柳嫔指着魏文靖妻子说:“是她!魏文靖之妻韦氏,一直针对叶县主!是她让臣妾问罪叶县主的,也是她一力主张带叶县主来见驾!还有,还有桃花点点也是她的主意!”
魏文靖妻子瘫软在地上,就跟一坨垃圾似的。
叶斐然突然发出一声很响的冷笑。
她是苦主,景熙帝压下了火气,温言对她说:“叶县主,别怕,朕为你做主——你笑什么?”
叶斐然说:“没什么。”
她不告状,比顺水推舟还要让景熙帝难堪。
眼见她这么识趣,而柳嫔一再给自己惹麻烦,景熙帝觉得自己的老脸都被丢光了!他指着魏文靖妻子说:“区区妇人,鼠目寸光,看见月华皎洁,不思进取,反倒如狂犬猛吠!你倒是说说,你对叶县主了解有多少!”
魏文靖妻子从没见过天威震怒,连话都说不出了,两只眼珠子往头上一插,晕了过去。
叶斐然淡淡道:“我不知道他们对我了解有多少,只是听他们说,我离了成甯,就个屁都不是。”
“可恶!”景熙帝跳起脚来,“朕要杀了这长舌妇!”
别的不说,只需要被大殿里那几个部落首领知道,就得笑掉人的头!
看到景熙帝到处找武器,又看晕过去的魏文靖妻子,趁着她无法辩解,柳嫔越发落井下石:“您看,她做贼心虚,晕过去了!”
最后还是小晏子等好说歹说,把皇帝给拉住了。
毕竟宫里还有客人……
怒目圆瞪柳嫔,景熙帝说:“柳凌烟,朕跟你说多少次了,别耳根子老软,听那些无知妇人摆布!像叶县主,李郡君这样的女中豪杰,多多来往,才对你有好处!”
听见景熙帝把自己和李寡妇相提并论,叶斐然悄悄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想来景熙帝也受到李寡妇的洗脑啊……倒是歪打正着的,把自己给救了。
呵呵……她早就知道,在别人跟前不好说,在景熙帝跟前,柳嫔和自己刚,铁定只能吃亏。
谁让景熙帝对柳嫔的厌恶已经刻到了骨子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