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心云恍神间,戴东杰已经问了顾诗诗好几个问题。
“方志海服用安眠药吗?”
“没有,他睡眠向来很好,倒是我,经常失眠,买过两回,但他知道后,还数落了我,说这东西越吃越依赖,终究会害人不浅,他的下属,钱立国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钱立国,你认识。”
“认识,他是志海的高中同学,两人感情一直很好,我跟志海交往后,他来我们家就来过三次,我看钱立国状态相比志海要差很多,所以也就听了他的劝,没再碰安眠药。”
“钱立国的母亲是怎么死的,这个你知道吗?”
“志海跟我说起过,那天,他喝多了酒,突然心血来潮,嚷嚷着让我给钱立国介绍女朋友。”
顾诗诗的思绪回到了两个月以前。
“现在都是自由恋爱,还有谁兴介绍的。”
她不想管那门闲事,对于当红娘的下场,她的母亲是刻骨铭心的反面教材,她不想重蹈母亲的覆辙。
“相亲不就是介绍吗?立国可怜啊,要是别人的事,我也就懒得管了,可他,我是把他当成了新兄弟的。”
“甭管是亲兄弟,还是亲儿子,娶媳妇的事也得他自己操心,红娘当好了还好,要是当不发,人家两口子怨你一辈子,每次吵架都来找咱们,看你能不能受得了。”
方志海醉态酣然:“你帮着他找,我受得了,怎么样都受得了,谁让我没有用,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有找到,到底是谁将他的准考证放到我的铅笔盒的。只要那个人,我找不到,在他的心理,我就永远是罪人,是害他高考落榜,我是杀死他妈妈的凶手。”
顾诗诗当时听到方志海的话,吓得脸色大变,以为他真的杀了人,是酒后吐真言,有那么几秒几乎窒息到大气都不敢出,甚至想要逃离,无奈方志海紧紧的拽着他的手。
为了掩饰内心巨大的恐慌,她问道:“不,不可能,你怎么会杀人。”
“我没杀人,但我间接的害死了钱立国的妈妈。”他说完长长的叹了口气。
“这样说也不对,钱立国的妈妈不是我害死的,是那个把准考证放到我文具盒里的人害死的。”
听到这里,顾诗诗总算松了口气。
“准考证的事,钱立国妈妈死的事,到底怎么回事,你跟我说清楚。”
方志海于说完了准考证的事,又说起钱母心脏病突发猝死之事。
“钱立国高考落榜,一门心思想去复读,但因为分数差太多,没有学校肯收,有的学校能收,但费用太高,对于出生贫寒的他来说,根本无力承担,可他不想顾那么多,也不知道被谁给洗了脑,他深信社会存在着巨大的不公平,而高考相对而言,算是最公平的了,也是农村孩子鲤鱼跳龙门,过上好日子的唯一出路。因为与母亲争执花钱复读的事,他母亲气得心脏病患了,当天就猝死了。”
顾诗诗问:“那后来,他去复读了没有。”
“去了,是我想办法让他去的,那些买分数的钱都是我让父亲给的,遗憾的是复读一年后,他也只考了一个专科院校。”
“不是你的错,而且你已经尽力了,他娶媳妇这事,咱就别管了啊。”
“我说了他是我兄弟,我能不管吗?”
“行,管,咱管。”
她看他一脸醉酒样,又一脸揪心样,暂时敷衍着同意了下来。
“志海家的我是了解的,比起钱立国家来说也好不了太多,他提父母是普通的中下产阶级,靠拼命出卖劳力养家糊口。可他为了朋友做及致此,我庆幸我没有选错人,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意外。请你们一定要查到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