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痴噗嗤笑了一声,一脸鄙夷的表情,“你这家伙想什么呢,老头子我是那么自私的人吗?灵瑶这丫头好歹也是我看着长大的,我会那么没品的去跟她抢草药?!”说的就跟他像个只顾自己利益的白眼狼似的,何谓轻重缓急,那是有很大差别的,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自有人情与天道约束。
他大概就是受感情的影响,瞧着这丫头受罪,心里难受。别说让玉帝把东西拿出来,他连自己珍藏多年的宝贝永生花都贡献出来了,还会心疼本来就不属于自己的那点草药吗?
玉帝撇了撇嘴,“反正,朕记得,你以前没少跟灵瑶抢东西。”
药痴:“·······”他是给家伙造成了多大的心理阴影,到现在这种时候都还念念不忘,又不是跟他抢,就是跟那丫头打打闹闹,他还委屈起来了,也真是让人无语。
“那你现在就记得,拿出的东西,都会送到你女儿的嘴里。我保证,一定还你一个像原来一样活蹦乱跳的女儿,行不行?”白了玉帝一眼,药痴没好气地回道。
“哦!”玉帝有些不情不愿地答应了一句。
也不是他心疼那些宝贝,实在是对某些人不信任。鉴于他之前的劣迹斑斑,防备之心该有的时候还是得有的,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呢。
··········
南天门外,云烈目光阴沉,握着手上的那柄剑,与一众身披铠甲的天兵对上。
“云烈,南天门重地,禁止外人踏入。你是我们神界曾经的司战神,这点道理,应该懂得吧?”一位将军迎在前面,严肃地说道。
沧海桑田,曾经神界的日子早已过去。或许,曾经的云烈是他们景仰的对象,修为深厚,身手一流,又兼具极高的作战能力,无论是谁,都为之信服,都觉得这样的人堪当大任。可当他为了自己的私利抛下所有将士,甚至与昔日的大魔头为伍时,一切就都变了。
他再也不是风光无比的司战神,神界,也再也不承认曾经有过这样的一个耻辱。不仅背叛,还背叛的彻底。是,他是喜欢圣尊公主,可那也不能成为他做出这些事的理由,在别人看来,有些真情实意或许能够打动人心,可在这些忠心的神族将士眼里,这样所谓的感情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人常道,舍己为人,舍小家为大家。圣尊公主从未答应与他在一起,他所想的,也不过是一场美妙的梦。梦之所谓,便是虚幻,为了一场虚幻的爱情,便要断送那么多人的性命,别说是同情了,就是一丁点的理解,他们也不会有。
都说圣尊公主人美心善,若不是她,最后,恐怕在场的人都要丢了性命。一个女子尚有此觉悟,为何司战神这个从战多年的人却没有?
“你若执意往前闯,那本将军便不会客气了!”见云烈脚步未停,那将军便也拔出了手中的佩剑,指向了面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人。
云烈缓缓往前走着,眼神里满是不屑,“你?呵,冷尘,你觉得,凭你的实力,能拦得住我吗?”好歹带兵那么多年,九重天上该见的将领,他都曾见过。这冷尘也算是与他一辈的佼佼者,可惜就是天赋不怎么样,现有的法力修为,完全就是硬拼得来的。
人都说笨鸟先飞,只是,他自己本来就是一只聪明的鸟,与灵瑶一起成长的那些年,更加是没有懈怠。似冷尘这样的,后天条件与他并无太大差别,只是,天赋不同,注定毁了所有,从一开始,他便没有能拼得过他的实力,现在也是一样的。
何况,与暗幽合作多年,他也早已不是当年的他了。如今,他是集神魔两界法术于一体,冷尘就算是将命搭上,今日也拦不住他。
冷尘握剑的手紧了紧,面上却无丝毫恐惧,“即便打不过,我与他们,也会将你拖在这里。云烈,你就算实力再强,也强不过玉珩殿下,更强不过坐镇凌霄宝殿的陛下,他们二人若是闻讯来此,你的如意算盘,就打不成了。”
云烈面色一紧,脸上的表情愈发难看,“那你今日就试试,你跟这些废物能不能拖得住我?”言罢,云烈径直提剑冲了上去,一阵刚烈的剑气直冲云霄,久未见血的战神剑今日又一次问世,只是,却不是如以往那样护着神界的身后人,而是,用来斩杀这些与自己同根同源的无辜将士。
或许在某一刻,他也会有惶惑,疑惑自己现在做的是否正确,惶恐这突然出现的狠心无情。但岁月长河总归是能迷惑了人的眼睛,遇到的事情太多,看到的她的执念也太多,久而久之,所有的仁慈便渐渐消失了。
想起那一日在山洞中的一个手刀,云烈便觉得心痛。原以为那时沈长修的一剑落下,她便会就此断绝他的可能,可结果,终归是一场空罢了。到底是他低估了灵瑶,也低估了沈长修的手段,他竟能让她数次为他死心塌地,到底是为何?他又到底差在哪里!
九重天这个地方,以前呆着的时候只觉得平平无奇,日日似水无波的生活,他过得也越来越烦躁。守着心里想要的那个人,却只能忍痛流泪,这样的罪,比之在战场上受十次伤都难受。以为会有的理解,最后却只得到无尽的责备,现在再看,对这个地方,他心里当真是没有半分波澜了。
沈长修如何,他暂时还没有心思去管。他只知道,灵瑶身上还带着紫冥剑的伤,若是她离开他的身边,只有两个去处,要么回去寻沈长修那个男人,要么来这九重天。但依她的性子来看,他还是觉得前者的可能性比较大,故而,在来此之前,他便去凡间沈府寻了一趟,却没寻到灵瑶的半分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