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子外一阵喧闹,纪凰和御弈卿对视一眼,携手走了出去。
门口,大着肚子的老板吓得脸色苍白。
“各位大人,草民……草民只是做些小本生意的,未曾犯什么法啊!”
他这小铺子开了这么多年了,还是头一次被官兵给围了起来。
这带队的人可是覃家的啊,覃家那是城主大人的亲家,整个暮城除了女皇麾下的揽月势力之外,就没有人不怕覃家的。
“快将你店里那对奸妇淫夫给叫出来,否则覃大人连你一起降罪,押进牢里去!”
“那对贱人,竟敢打伤覃家唯一的小姐,真是该死!”
“覃大人可是城主大人的婆婆,覃莉小姐那就是城主大人的小姑子!那外地来的奸妇竟敢将莉姐的肋骨都踹断了,简直不知死活!”
“……”
铺子门口,一群女子拥簇着一位年长的妇人,你一言我一句的叫骂着,生怕年长妇人不知道她们对覃家的维护。
这群人背后,几队城兵包围着这家小铺子,场面可是摆了个足。
这阵仗,引得四周的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都猜测着是哪个倒霉鬼触了覃家的霉头。
面对这种官兵包围的压迫,店铺老板吓得捂紧肚子,急得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整个人哆嗦个不停。
外面为首的年长妇人似乎没什么耐心,脸上的怒意清晰可见,朝着她带来的官兵吩咐道:
“把他拖开,进去拿人!!!”
这暮城里,除了那几家揽月的店之外,还有哪里是她们覃家动不得的?!
这对贱人,打伤了她的女儿,还敢从揽月楼跑出来,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闯进来!
今天她就要让这暮城里的人知道知道,得罪了她们覃家的人,会有什么下场!
“这……这……”
老板吓得不轻,看着两名人高马大的士兵朝他走来,顿时吓得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了。
就在那两名士兵快要抓着他的胳膊把他拖开的时候,他的背后突然伸出来一只手,直接捏住其中一名士兵的手腕,把人给甩了出去。
另一名士兵见状一惊,吓得后退了几部,没敢再上前抓人。
“覃家?”
御弈卿把那士兵甩出去之后,掏出帕子漫不经心的擦了擦手。随后把帕子一扔,目光扫过对面的一群人,继续冷声道:
“真是好大的阵仗!”
纪凰站在他身边,勾起嘴角盯着对面为首的年长妇人,凛冽的杀意与她的妖冶笑容竟然毫不冲突,诡异的融合在了一起。
“还不滚出来,等我请你们么?”
纪凰双手环胸,一脸玩味的开口。
那森冷的语气,可把后面躲在人群里的几人给吓得一哆嗦。
就在许多人一头雾水,不知道纪凰在和谁说话的时候,人群中突然一阵推搡,小小的骚动了一阵。
“这位大婶,借过……借过……”
“哈……哈哈……我就说早暴露了吧?”
“是哈,咱……咱主子是谁啊,能被咱这群小喽啰糊弄吗?”
“……”
人群里,几名便装女子先后走出来,语气极怂地打着哈哈,在纪凰和御弈卿面前站定,然后单膝跪下:
“属下参见主子、主君!”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像又让这场热闹更加精彩了。
覃家那边的人脸色沉了下去,盯着这几名便装女子的背影,后槽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有不怕死的人敢来帮忙!
“诶!等等!那几名女子好生眼熟!是谁呢……”
“哦哦哦我也想起来了!!!她们几个是揽月殿的人啊!!!”
“是了!我说眼熟呢!是揽月殿的那几位管事!”
“……”
瞬间,人群里跟炸了锅似的,沸腾了一下之后立马又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等等!
揽月殿的人!
那她们的主子是……
邪皇陛下!
“让开!快让开!城主大人来了!”
不知道谁开口叫喊了一句,人群又开始推搡起来,纷纷朝马路两边退开。
马路中间,一辆马车刚刚拉住缰绳,车还没停稳的时候,车上就冲下来一名头发散乱的中年女子,连滚带爬的朝着纪凰那边跑去。
“下官、下官叩见陛下、陛下万岁!叩、叩见皇君千岁!”
中年女子身后,两名策马过来的女子也先后下马,疾步走到纪凰和御弈卿面前,单膝跪下:
“属下参见主子、主君!”
这一刻,还有什么好说的?
或者说,还有谁有什么别的话敢说的?
空气沉默了三秒之后,在场所有人几乎是急赶着跪下的,齐声高呼:
“叩见女皇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叩见皇君!皇君千岁千岁千千岁!”
纪凰朝御弈卿伸出手,牵着他一步步朝着覃家的人那边走去,边走边开口道:
“平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