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孙瘌痢已经三十岁了,因为奇丑无比再加上穷得叮当响的缘故,一直没有说上亲事,他的二弟和三弟只有先娶,但先于长兄娶妻,有违伦常,两兄弟也一直在为孙瘌痢的人生大事留意奔走。
秦容皱起眉头,心头泛起一阵惶恐,如果被孙光强发现是她毁了孙瘌痢的是非根,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脚步声越来越近了——秦容还在拼命挣着手,可是已经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感受到一道阴影笼罩在头顶上方,带着丝丝的冷冽,她心里咯噔一声。
“秦家人?”一声冷嗤。
不是孙光强。
秦容抬眼一看,一愣,裴辰州。
十七岁的少年高大挺拔,虽然穿着打补丁的粗布衣服,可丝毫不减他的英俊逼人,他的肩头挑着一副结实的担子,绳索随意缠捆在担子两头,额头上布着些许汗珠,脸膛微红。
此刻,他一脸轻蔑地睥睨她,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秦容脑瓜子转了转,“裴辰州,救我,我们两家的事情,过后再好好说。”
诚挚的眸子,乌黑澄澈。
裴辰州眉梢一挑,就在前两天,秦容当里正的大伯,欺负他家孤儿寡母,对村里人放话三年之期到,就把裴家仅有的一亩水田和一亩旱田收回公家,他娘的病,这下更重了。
他恨裴家人,不给人活路。
现在,秦容在他的眼前穷途末路,他又怎么会出手相救?
脚步声已经近到门口,他哼了一声,正要离开。
“我可以帮你。”秦容压低声音,“我以性命担保。”
语气肃然,完全不像是开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