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辰州本来让秦容在上面等他,他送到下面再去接近她,可拗不过她,这下陆副将来接了,心头也是一松。
到了家里,把果木安顿下来,炭窑里一刻不停在生着火,柴棚早就堆满,院子里堆积的柴木和果木,像是小山那么多。
雾蒙蒙的天空上,带着点乌色的云向中间聚拢。
秦容和裴辰州又去拉来冒茅草,覆盖在那些柴火上,等布置得差不多了,天空飘起了毛毛细雨。
“哇靠,不会吧,真的下雨了。”陆副将不可思议地看着天上。
“陆大叔,我说的没错吧。”秦容偷笑。
陆副将盯着她,“丫头,你说你的梦,咋这么灵呢?”
“上次被雷劈了一次,只要做三个一模一样的梦,就一定管灵。”秦容说,“寒流的梦我做了十次,后天就会来临,大叔,你们营地要赶紧采购物资呀,等冻死一批作物胜出,物价上涨就不值得了。”
陆副将本来不想信这个邪,可事实就摆在他的面前,由不得他不信。
要是不日真的会有寒流侵袭,还得提前做好准备,不然营地上一百张嘴巴,到时候难咯。
“好,明天我让营地采办多采购一点物资回来。”陆常脸上已经是一片凝重。
“不是一点,是大量,起码要两个月。”秦容说。
陆常想了一下,颇为沉重地说,“这得把营地的军饷都花光啊,不过,要有寒流,不准备好,付出的代价会更加惨重。”
秦容勾唇,“大叔,你输了,然后呢。”
“然后,当然是为你娘,不,你们母女承包所有的家务,除了我炒菜不好吃,要你们操劳,其他的都交给我。”陆常不但没有赌输的挫败,反而一下子兴致勃勃。
他还怕自己赢呢。
秦容捕捉到万氏脸上飞过的一抹羞色,娘对陆常一开始就不像对其他男人那样排斥,最近接触得频繁,眼里也有了温柔,两人都是三十岁左右的年龄,说不定好事也要快了。
外面下着小雨,温度降了下来,秦容拿出茶来泡,万氏生了一盆炭火,几个人围着火盆烤火,边喝茶边唠嗑,时间在平淡温馨地流逝。
万氏还在火盆边沿放了几个土豆烤着。
看到秦容教裴辰州识字,陆常一脸的讶然。
“丫头,你识字?”
看样子,还识不少字,还有,秦容拿着树枝在地上写画的时候,笔法娴熟,灵巧,一看就知道会一手好书法。
“嗯,是啊,小时候上街的时候,捡到一本初步识字的书,在秦家娘的指导下,慢慢学的。”秦容随口就是一编。
反正这副身体的亲娘死了,死无对证,不过,亲娘懂一些字这回事,村子里头倒是有人知道。
“丫头真是啥都会。”陆副将竖起了大拇指,以后有容丫头这个女儿,真是捡了一个活宝。
“州伢子,好好学,少尉的位置给你留着。”陆副将看裴辰州的眼神都不一样了,那是一种裴辰州必然会成才的眼神。
秦容趁着这个空隙,把今天要学的教给裴辰州,十个复杂一点的汉字,裴辰州脑袋灵活,很快就记住字形,字的含义是是联系实际的,读法也和现实一样,边聊天边在地上温习,也不影响。
老秦家一直在等着秦容去找他们,可是秦容一点表示都没有,难道这丫头认命了,不去立户了?
如果是这样的话最好,不过,以这个丫头的性子,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善罢甘休。
既然秦容没有动静,户口就在老秦家,他们也不好进行下一步。
“为了避免死丫头听说什么坏主意,咱们得想想法子,把她身上的银子捞过来。”秦伍实阴沉沉地说。
天上飘着雨,老秦家人也聚在一起,中间放了一盆火,不过是普通的木炭,烟熏雾撩的,熏得人眼泪鼻涕忍不住地流。
老秦头点头,“是这个道理,容丫头肯定不会心甘情愿地把她的银子拿给我们老秦家,得使出一点手段。”
周氏眼珠子转了转,“四弟,你是容丫头的爹,如果你生一场重病,大夫下了病危通知,需要大笔银两才能治好,容丫头不想出钱,大可以去县衙门告她。”
“问题是咋拿到病危通知?”秦伍华觉得这主意不错,可中间还有环节需要打通。
“恐怕需要出一点血。”老秦头想了想,“给大夫一点好处,大夫只要动动笔,写一张病危通知,这样的好事,没有大夫会拒绝。”
“正好明天是街天,把这件事情给办了,越快越好,不能让那个白眼狼丫头有反扑的机会。”秦伍财说。
老秦家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傍晚的时候雨停了。
秦容和裴辰州去钓鱼。
经过菱花家门口的时候,菱花正在打扫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