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瞪着她。
秦容说的是事实,只是现在局面换过来了,背负上质疑的,是她。
秦容做的,也是她会做的,她心里面清楚得很,她还会做得更过分,更不要说替她澄清了。
“你到底想怎么样?”郑氏咬牙切齿。
“我们人活在这个世上,再不像人的,也会有一个瞬间是人吧,大娘,三娘,你们一点换位思考都不会吗?”
秦容唇角带着讥讽。
周氏眼珠子转了一下,脸上皮笑肉不笑道,“容丫头,你大娘是脾气不太好,我来跟你说,这件事我们纯粹是好奇,开个玩笑,嘴皮子碎了一点,以后我们保证再也不给你增添麻烦,你就行行好,给我们俩澄清一下。”
秦容摇头,“不急在这一天两天,只要你们真心悔改,对人怀着同理之心,不要总想着踩人一脚,落井下石,我可以帮你们。”
如果折腾这一遭,只是为了取笑报复这两人一番,那实在是没有意义。
大家做不成亲人,但毕竟是邻里上下,她更愿意看到两家和谐客气的局面,至少表面要过得去。
“我们都已经来求你了,你还想咋样,你这个丫头,要求可真多。”周氏脸上也开始挂不住了。
郑氏也气哼哼道,“死丫头,就知道你是故意折磨为难我们,我们两个长辈,还要被你这个小辈分耍得团团转?你哪里来的脸?”
秦容面容平静,“我只是希望以后,两家不用鸡飞狗跳,我只想过我自己的日子,我的想法,就这么简单,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周氏和郑氏对一眼,都从彼此的眼里,看出了对方的想法。
想过她自己的日子,这怎么能行?
死丫头是从老秦家出来的,她挣来的银子,她的好日子,却一点也不肯分给老秦家,这个黑心的死丫头,她们就是要三天两头给她找不好过,这样她们心里才会舒坦一点。
秦容从她们之间的默契看出来了,这些人就是希望她不好过,她竟然对这种人抱着期望,她开始怀疑她的脑袋进水了。
只是,要让她为她们澄清,她们只有这个选择。
“你们回去好好考虑吧。”秦容知道说再多也只是废话。
这种人,只有让她们受着惩罚,吃着苦果,她们才可能有一点改变。
刀子落到自己的身上,才知道痛。
郑氏想破口大骂,周氏对她摇头,“大嫂,我们先回家。”
“死丫头,污了我们的名声,让她澄清一下是她应该做的,还使鼻子瞪眼。”回去院子,郑氏骂骂咧咧。
只周氏却像是在思索什么。
“三弟妹,你到是说句话啊,看那个死丫头在我们面前耀武扬威,你不气?”郑氏看到周氏这个样子,还以为是她心虚了,怕了。
“大嫂,我们进屋子说话。”周氏把郑氏拉到了她自己的房间里。
“说啥话,啥话都比不过让死丫头替我们澄清。”郑氏翻着白眼。
比起她来,周氏显得镇定得多,“你记不记得,这丫头小时候定过一个娃娃亲,后来她被算命的说成是克星,性子又浮躁,那家人来说不要这门亲事了。”
郑氏想了想,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这我倒是想起来了,那户人家家底不错,不过二房那个大儿子有点痴傻,死丫头不是有能耐挣银子,那种人家,最需要这样的媳妇了,三弟妹,你是怎么打算的?”
周氏冷笑,“她让我们不好过,我们也不能让她舒坦,我前面听说过,方家二房大儿子还没有成亲,就是因为头脑不清楚,腿又有点瘸,倒反而是老二成亲了,要让方家人知道死丫头现在的变化,肯定要找上门来提亲。”
“死丫头再咋样都是咱们老秦家出来的,一个个都是她的长辈,她的亲事,咱们替她做主并不过分。”郑氏盘算着说,“现在咱们就去走一趟,包管让那个死丫头虱子上身,怎么洗都洗不掉。”
两个妯娌阴恻恻笑了起来。
秦容去看炭窑,里面青色的火焰已经熄灭了一半,还有一半在燃着。
后天,或者最多三天,就可以出炉。
她打算再休息两天,就去那一片古林里砍果木。
菱花也来看她家的炭,小炭窑里,也还剩下一半青烟,和秦容家的同步,菱花家多烧了一天,但本来就是小炭窑,得多烧些时候,才能更见火候。
“婶子,我们后天,或者大后天上山去砍果木。”秦容说。
“好咧,多亏了你和州伢子,我们家才有这个银子赚。”菱花欣慰又感激。”
“婶子,这种客套话句不要说了。”秦容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