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是下午,二人还没有吃中午饭。
刚才吃了一点点心,但根本填不饱肚子。
秦容点了几个小菜,又点了二两比较温和的酒,有情人对酌,在古代是一种情趣。
只是,二人胃口还是不好,毕竟,头上压着那么一大团乌云呢。
秦容干脆什么都不去想,反正想破头也不知道哪里得罪蓟州丞相府家的千金大小姐了。
“你真是个傻瓜,为了我牺牲这么大。”秦容叹了一声。
军纪严明,不可懈怠,哪怕有不得已的原因,一次可以理解,但两次……
陆副将已经通融了一次,这一次他就算卸了裴辰州的军职,也无可厚非。
“你才傻,不知道你在我的心里面是最重要的吗?”男人闷哼了一声。
“是吗?让我摸摸。”
秦容靠在少年的怀中,伸手摸他的胸口,州伢子的心跳缓慢而稳沉,一下一下很有节奏,隔着厚棉服,秦容的掌心,感受到了传出来的温热。
她将耳朵贴在上面,就听到“咚,咚,咚”的声音,一下下地敲击着她的耳膜。
秦容感到空气都静止下来,心口也凝滞了两分。
这样的安全感,这样的满足,也只有裴辰州能够带给她。
和这个男人在一起一辈子,都不敢想象是怎样的幸福。
然而,这种幸福,现在就在她的掌心里。
“嗯,好像是噢。”
她轻轻呢喃说,手指在男人的胸口上温柔地划。
“才好像是?”少年不太高兴了,垂视着她,眼眸漆黑,“要不要我把心挖出来给你看呀?”
秦容给吓了一跳,嗔了男人一眼,“至于吗?”
“哪怕你对我有一丝一毫的怀疑和不确定,我都要证明。”男人低头,在她的唇上深深吻了一下。
他们是在一个包间里,别人也看不见,可以放肆一点。
“好啦,再这样下去,不用吃饭了。”秦容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嗯,反正她摸够了。
裴辰州这才不舍地放开她,此去不知道会遇到怎样的危险,一点点温馨和守护,也是难得和珍贵。
两个人之间偶尔会沉默,因为未知和不可预测,两人都还是少年人,可是,就要迎接人生的风雨坎坷,甚至,他们可能还会失去对方。
“死秦容,你给我出来?别以为你躲在这家酒楼里,我就找不到你了,敢做不敢认,当缩头乌龟算得了什么?”
外头,传来卫凤破口大骂的声音。
看来,卫凤又背着县令出来找她算账了。
秦容满心都是蓟州丞相府的事情,根本就不想搭理她,干脆就任她在外面叫骂。
卫凤的双腿,是邵丰庭派人毁掉的,卫凤始终都认为,这件事情都是她干的,一直咬着不放。
当然,她不会告诉她真相。
毕竟,邵丰庭是为了给她报仇。
“你把我双腿弄残废,我也要把你的双腿砍掉,不然我枉为人。”卫凤恨恨道,“我还要把你的双手砍了,让你只剩下一个躯干,把你做成人质,放在一个水缸里,里面放满蜈蚣蝎子毒蛇,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卫凤骂骂咧咧,把这些话说出来,她的心里多少有了一点发泄的畅快感。
路过的人都纷纷皱起眉头,县令千金招惹了不该招惹的人,被人家收拾了,其实是罪有应得,只不过她从此以后都疯疯癫癫的,总经常在自家院子叫骂,现在又骂到大街上来了,真是惹人厌烦了。
“你们给我上楼去,把秦容拿下来,我要亲手砍断她的手脚。”卫凤一个字一个字冷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