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容也醒了,看到少年这样做,皱起了眉头,“不行,你着了风寒怎么办?”
说着要将身上的被子给裴辰州。
裴辰州却紧紧地抱着她,不让她动,“我是男人,身体好,不怕。”
实际上女人抗病能力更强,寿命也更长,不过这是现代的结论了,秦容没有说出来。
帐篷挡了风,想着裴辰州生病的可能性也不大,秦容就安心窝在他怀中,睡了过去。
这个晚上,她做了一场梦。
在一个她从来没有去过的地方,乌烟瘴气,到处都是血,地上躺了好几个人的尸体,是欧锦言的几个手下,不远处,有一群人在厮杀,他们围住的,正是裴辰州。
他陷入囹圄,脱身不得,杀红了眼,时而发出野兽般的怒吼,鲜血遍布的脸上,身上,他的血和敌人的血混杂在一起,分不清敌我。
秦容想要辨别出那些围攻他的人是谁,可是无论她怎么看,都看不清楚对方的脸。
她隐约还看到,烟笼雾绕中,一个女子就立在那儿,看着打斗的场景,面上朦胧,不知道是何人。
“杀,把他们杀得干干净净。”
女子冷冷出声,“一个都不要留。”
一个手下趁着裴辰州露出空门,一剑劈在他的肩头上,顿时鲜血飙溅。
裴辰州体力不支,无法招架,紧接着,脖颈又挨了一剑。
他高大的身躯晃了晃,倒了下去。
“不!”秦容睁大眼睛,心神俱裂,朝少年跑去,那个女子缓缓转过脸来,秦容就要看清楚她的模样,在这个时候,她突然惊醒过来。
“咋了?”
裴辰州看到秦容一下子坐起身来,脸色发白,额头冒着冷汗,一颗心也不由得跟着紧张。
“我做了一个噩梦。”秦容看着已经是敞亮的天地间,眸子有些无神,喃喃道。
那种心有余悸的感觉,还挥之不去。
“什么噩梦?”裴辰州关切道,秦容很少做噩梦,既然做了,说明有心结。
“我梦见有很多人在围攻你,我想要救你,可是却救不了。”秦容凝眉,“还有一名女子,看不清她的模样。”
这名女子,大概就是想要杀她的幕后主使。
只是秦容有见过她的样子,所以根本不可能看清她的长相。
“梦只是梦,醒来就不存在了,不要怕,有我陪伴在你的身边。”裴辰州拍拍她的肩头。
秦容是个心性坚韧的,她很快就缓过来,简单的洗漱之后,一行人吃了点饼子,将帐篷和被子收起来,出发。
算了算,这样马不停蹄,今晚黄昏就会到了,如果稍微慢一点,还要耽搁一个晚上。
中午又没有可以停留的城镇,大家又简单解决,到了下午,马有点跑不动了,遇到了一个山村,那些做饭早的人家升起了炊烟。
秦容不想精疲力尽地赶到蓟州,那时候要是遇到什么,也疲于应付。
不如现在村子里面饱饱吃一顿。
寻了一户看起来不错的人家,这户人家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两个孩子大的是儿子,八岁,小的是丫头,七岁。
“大姐,我们赶路辛苦,想在你们家吃一顿饭再走,你看咋样?”
秦容说着,赵卓上前,从袖子里摸出一锭银子,差不多有五两的样子。
这么多人骑着马匹来的家门口,这一对夫妇正在惊诧呢,听说他们是来吃饭的,又一下子给这么多银子,自然很愿意接待。
这里是近蓟州地带,老百姓生活过得不错,每家每户的院子都挺大。
他们一年到头也就是五六两银子,这一下子救来了五两,心里顿时乐开了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