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桌子上的那块儿布,又看了看张志文手里的那个炭笔,杨富贵叹了一口气。
“张公子,如果我们使这个碳笔写下合约,是不是有些太儿戏了?”
张志文摇了摇头,“不会的,只是防备我们之中有人突然反悔,所立下的一个字据而已。”
说到这里,张志文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说道,“只要我们两个人不反悔,其实不立下这个字据,也没什么大关系!”
杨富贵闻言,顿时大喜,忙说道,“张公子,既然这样,那我们不如不立这个字据,也省得被别人发现了,反而对我们不利。”
张志文叹了一口气,“可是,你越这样说,我越不放心呀!”
说到这里,张志文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我看,我们还是立下这个字据吧!”
见张志文神情坚决,杨富贵知道这事儿已经无法更改,只能叹了一口气,接过张志文手里的炭笔,正要写下字据的时候,却忽然心中一动,他转过头看着张志文,笑着说道。
“张公子,在写下这个字据之前,我希望,能将以前的字据我们销毁了,你看怎么样?”
听到杨富贵的话后,张志文微微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我们还是先写下新的字据,然后再将那个字据销毁吧!”
张志文的语气虽然很平淡,但听在杨富贵的耳中,却让他感觉心里发凉。
他突然发现,虽然自己成功的除掉了自己的老婆,也得到了她的财产和店铺,可是,好像也失去了自由。
有了这张字据,自己就会始终受到张志文的牵制。
万一,张志文始终不肯销毁这张字据,那自己,岂不是永远活在提心吊胆之中。
想到这里,杨富贵的额头上忽然冒出了冷汗,看着桌子上的那块布,仿佛这就是衙门里的招认书一般恐怖。
张志文眼见杨富贵迟迟不肯写,有些不耐烦的说道,“杨公子,难道你不想写吗?”
杨富贵闻言,忙摆了摆手,强笑的说道,“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该怎么写而已。”
张志文见状,上前拍了拍杨富贵的肩膀,忽然冷笑着说道,“杨公子,你也知道,我和你不一样,你获得了你想要的东西,就算你下半辈子什么也不做,你也会衣食无忧,过着随心所欲的生活。
可是,我现在就要被那个老东西赶出张府了,很快就会变得一无所有,去面临那种穷困潦倒的生活。
我不愿意,不愿意再去过那种生活,所以我一定要拼一把,将那个老东西挂掉,让我也像你一样,后半辈的衣食无忧。
你我现在是一个绳上的蚂蚱,跑不了我,也跑不了你,如果你真的不肯去做这件事情,那我就自己去做。”
说到这里,张志文的语气顿了顿,才继续说道,“杨公子,你也知道,衙门里的那些人很狡猾,只要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发现纰漏,万一,我被他们抓住了,那我可不敢保证,我就一定不会将这件事情说出去。”
说到这里,张志文忽然咧嘴发出了一声冷笑,“杨公子,到时候,万一真的有这么一天,千万不要怪我呀!”
听完张志文的这番话,杨富贵已经大汗淋漓,一颗心已经犹如坠入千年冰窖,冰得不住的发颤。
过了好一会儿,杨富贵才无力的叹了一口气,“张公子,你放心,为了我们两个人的安全,我替你做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