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灵雪浑身发抖看着众人,再一次肯定道:“是她的情人!”
岳千烛怎么可能会认下凭空出现的所谓的情人?她反对说:“姜灵雪,凡是都要讲证据,你说我有情人,总要拿出个证明。”
“我是不知道你情郎叫什么名字,不过小公子这个称呼你熟悉吧。”
小公子?唐佑!
岳千烛喃喃道:“真的是他。”
姜灵雪立刻捕捉到岳千烛的反应,立刻对主位上的人说:“圣上,娘娘。岳千烛她犹豫了。”
大殿上的众人将目光再次聚焦在岳千烛身上,将姜灵雪的话和岳千烛的反应结合起来,证实刚刚姜灵雪的话是对的。
岳千烛摇头,按住想要为自己说话而身体前倾的夏沐濋,走出来说:“民女的确认识一个称为小公子的人。不过这个人并不是情人,以前我们是同生共死的朋友,而现在他是我仇人。”
“你的仇人会救你的命?”姜灵雪立刻反驳。
岳千烛说:“他的手下杀死了我们共同的朋友。他道过歉可是我不同意,所以他是我的仇人。他或许因为对我的愧疚,所以才来救我的。”
岳千烛想不通唐佑为何会牵扯到这件事来,不过看到夏沐濋的反应,似乎他一开始就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
薛素美开口说:“奇怪,既然是你当作仇人的朋友,他又是怎么知道你遇到危险的?”
这一点岳千烛也不知道。
夏沐濋从岳千烛的身后站出来,说:“只是很巧,我认识这位小公子。”
沐映竹终于盼来了一个说法,问道:“濋儿认得?”
夏沐濋点头:“认得,原来是神远军一员,因为触犯军规被赶出军队,在军队外一直帮外甥的忙。他以前在军队的时候与千烛熟识,所以算得上朋友。那日,他在城外碰巧遇到那晚绑架的事。”
“一个被赶出军队的人还能帮到沐王?濋儿不要因为事关岳小姐就胡言维护啊。”薛素美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语气。
夏沐濋轻笑一声:“德妃娘娘有些事情不清楚,涉及到军事机密我也无法解释。相信父皇和二哥明白其中深意。”
齐越军队有个传统,会挑选优秀的将士以违法军规为由将他们赶出军队。被赶出者立下誓言会誓死效忠主帅到他国军中最内应。而这名将士的真实身份只有主帅或者包含主帅在内的一两个将领知道,不宜外传。
夏沐濋将话说到这个份上,初仁皇帝和夏恪勤就会清楚的很,这所谓的“小公子”其实就是一个代号,应该是神远军派出去的内应。
现在夏沐濋在上京,这名内应有什么话一定会来寻夏沐濋亲口说出来。所以“小公子”出现在上京城理所应当。
夏恪勤想了想说:“如此便说得通。岳小姐遭遇绑架被一男一女绑进马车,带出城外。恰巧被小公子见到,便直接尾随而上。三弟得知岳小姐遇险,从苏世子口中得知宫内跑出一辆马车,直接赶到宫外。三弟后将岳小姐救下离开,但是神远军军内将士肯定会大怒,所以一直想要为准沐王妃报仇,所以错将同时被绑走的姜小姐当成凶手给迫害了。”
夏恪勤自顾自的分析着,总感觉哪里不对,但又十分说得通。他继续想了想,突然灵感一闪而过:“等等!没错,苏世子确实在庆华殿前说一辆马车驶出宫外。但是岳小姐和姜小姐都声称自己是被绑在马车里还没有见过面。那应该是两辆马车才是。”
夏恪勤看向岳千烛和姜灵雪,解开这个问题他一下子全想通了,立即露出失望的表情。
不仅是夏恪勤,在场的其他人似乎也有了猜想。
一直对绑架案闭口不谈的沐映竹看着跪在地上的姜灵雪,对她的可怜慢慢降低,原来自己一直都看错人了。
夏恪勤的分析无疑是将姜灵雪的谎言拆了一半。相比姜灵雪颤抖的回答断断续续,她们更信任坦然的岳千烛口齿清晰。
岳千烛一直站在姜灵雪旁边,低头看她说:“现在还需要我说什么吗?”
姜灵雪跪在地上眼珠快速转动,紧张的不知如何作答。
岳千烛见姜灵雪没有要承认自己说谎的意思,不得已拿出自己的证据。她撸起两个袖子露出手腕,手腕处还有那晚被绳索绑住而形成的於痕,这么多天她一直没有用药将它们抹去,目的就是让这些於痕慢慢愈合,成为自己被绑架的证据。
“这是臣女当时被绑架的痕迹。”说着岳千烛撩起自己的刘海儿,额角处还有因为血痂脱落而长出的新肉,颜色淡淡的,一看就是伤口刚刚愈合。
“臣女确实遭遇了险些被人欺辱的困境,为了自救,臣女撞到桌角以求清醒。”岳千烛放下刘海儿,坚定的说:“圣上和娘娘可以请太医过来验伤,臣女绝不做假。”
初仁皇帝办案就要办的彻底,示意太医过去验伤。岳千烛露出自己的伤痕给太医检查,太医看过后对初仁皇帝禀明:“岳小姐的伤口的确是新上刚刚恢复的痕迹,局限在有五六日的时间。”
太医说完后便退到一旁。
姜灵雪说:“是伤痕又怎么样?我可说过我是看到你被凌辱的,你有这些伤很正常。但不能说明,我被陷害不是你所为。”
岳千烛继续对前面的人说:“臣女自认被绑架显先遭人欺辱,但臣女并不承认已经被人欺辱。”
“你有什么证据?”薛素美的声音尖锐。自己刚说完就后悔多嘴,瞟了一眼圣上,立刻闭上嘴巴。
岳千烛摇头说:“臣女没有证据证明。臣女那日中了合欢香,在被人欺辱之前被沐王爷救回去。至于男女之事——”
岳千烛坚定的看向薛素美说:“臣女与沐王爷早在六年前已经做过,这段时间也不是一两回了,那晚也是如此。臣女不知如何给德妃娘娘证据。”
夏沐濋心头一喜,这还是岳千烛第一次在自己面前告诉别人她们之间的男女之情。这本是他们的私事,外人无权过问。但是为了自己的清誉,岳千烛不会对他们的感情不好意思开口。这对夏沐濋来说,是件高兴的事。
只是,他也知道,岳千烛不喜欢将这种事说出来,这次敢面对众人不过就是为了她自己的清白,也为了自己作为未来夫婿的名誉。
初仁皇帝轻咳一声,儿子和儿媳妇的夫妻生活他没兴趣听。既然岳千烛承认自己中了合欢香,而夏沐濋那晚将她顺利救走,至于那晚做了什么,他就不想过问了。
夏沐濋走上前来说:“姜灵雪,其实本王看你受伤如此不想做的那么绝,但是你不仅不会幡然醒悟,还要借机抹黑本王王妃的声誉。王妃声誉受辱就是本王和沐王府受辱。所以本王不得不干脆一点。”
说罢,他从袖子中拿出一个小袋子,看袋子并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感觉东西不轻。
夏沐濋将袋子举起来说:“这个事本王的人在门口捡到的东西,足可以证明当晚以自由之身出入皇宫的就是姜灵雪。“
万里公公接过来,将证物递给圣上。
初仁皇帝打开袋子,出现一只玉镯。这个玉镯在场的沐映竹和薛素美都认得,是前几年萍地安和王送过来的首饰,很是珍贵。沐映竹将手镯送给了姜灵雪,姜灵雪很是喜欢,几乎是每天佩戴。
沐映竹立刻看向姜灵雪,问:“是你绑架的岳千烛!”
“不是我,不是我啊,娘娘!”姜灵雪接连否认说:“臣女也被绑架,醒来的时候玉镯已经不见了。一定是岳千烛,她拿走了臣女的镯子,栽赃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