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沐濋一夜没有回去房间,岳千烛就失眠了一夜。早上,她在冬云的帮助下用胭脂盖住了黑眼圈来到书房前,准备找夏沐濋。就算是他们之间貌似出现了冷战的现象,但是夏沐濋还是吃早饭的。
岳千烛站在院子里,身边的冬云提着食盒,里面是今日的早饭。为了不打扰到夏沐濋,岳千烛让李管家先去进书房看看。
不一会儿李管家就从书房里走出来来到岳千烛身前,俯身道:“娘娘,王爷一早出门了。”
岳千烛一夜未眠,但并未听到夏沐濋离开王府的声音,她问道:“可知他去了哪里?”
李管家摇头:“王爷天刚亮就离开,没说去什么地方。”
“······”岳千烛强颜欢笑:“哦,那好吧。”
她转身过去,叫上冬云:“我们走吧。”
“娘娘——”
“走吧。”
冬云没有办法,只能跟着自家娘娘向外面走去。她发现她们去的地方不是餐厅,而是通往大门,她问道:“娘娘,您是要吃饭的。”
“嗯。”岳千烛说:“这不带着食盒呢吗?”
冬云下意识抱紧食盒:“娘娘,王爷这是真跟您置气了。往常王爷就算再忙,就会过来看娘娘一眼,可昨天不仅没有回去房间,走的时候就没告诉您一声。王爷不会真的与您冷战了吧。”
冬云陈述事实的每一个字都敲打着岳千烛的心头,她向前平缓的走着看不出情绪,但是抱着肚子的双手已经拧皱了外面的衣衫。
“他与我置气是应该的,或许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吧。至于冷战——”岳千烛一顿,开口说:“我不希望有冷战,这只能加剧我与王爷之间的隔阂,我不愿意,他也不愿意。”
冬云似懂非懂:“那我们现在干嘛去?”
“去找问题的根源。”
岳千烛与冬云来到杜宅,杜宅的管家将她们引到茶室。岳千烛落座,觉得肚子有点饿,于是让冬云将食物拿出来,摆放在茶几上。
今天王府的厨房准备的早饭还算丰盛,有夏沐濋爱吃的小包子,有岳千烛喜欢的奶香小饼,还有南瓜粥和王府特制的咸味小菜。
岳千烛拿起勺子,刚刚吃了几口粥,就听到外面杜含秋跑来的脚步声。
杜含秋匆忙赶来,心里正抱怨着,来到茶室就看到岳千烛当在自己家一样吃着早饭,心里这个气,顿时五味杂陈。
“王妃还真是好食欲!”说着,杜含秋整理自己头上的带子。
岳千烛抬头,看到杜含秋没有往日穿的规整,想来应该美梦正酣被自己给打扰了。
“这里还有一份。杜老板可是尝尝。”
杜含秋看着桌上的食物,确实是两份。他坐下来说:“我可没那口福吃沐王府的早饭!我怕里面下毒!”
“这原来是给沐濋准备的,所以不会有毒。”
“那我更不能吃剩下的了!”杜含秋终于整理好发髻上的带子说:“我府上的早饭不比沐王府的差。”
岳千烛没有说什么,继续慢慢悠悠的吃着自己的早饭,身后的冬云撇了撇嘴巴,视线移到别出去。
杜含秋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说的话有点偏激,可这不能全都怪他,夏沐濋有起床气,他杜含秋也有!而且三番五次的被干扰醒,他肯定是气不打一出来。
“那个——”杜含秋缓和下来说:“给我尝尝那个饼吧。”
岳千烛停下勺子,用左手将一盘新的饼推到杜含秋面前,杜含秋拿起旁边的筷子,夹了一个放在嘴里。
“你看样子,没有休息好。”杜含秋一眼就看到岳千烛脸上的疲倦,即便她撑着自己很精神,但是颓废的双眼还是能看出软累。
“嗯。”岳千烛吃着早饭:“我昨晚一夜没睡。”
杜含秋微微一愣,没有说话,低头吃起饼来。
两人用了一会早饭。杜含秋说:“我知道你找我来做什么。”
岳千烛碰到嘴边的勺子停下,放下勺子,后靠倚在椅背上,脸上终于有了认真的神色。
夏沐濋也放下筷子,说:“珠儿逃走是我们的计划不错。不过让珠儿带走王爷的画像,确实是我单独的主意。”
事情的是这样的——
在岳千烛提出想让杜含秋帮她找一个人接触薛谟的第二天,杜含秋就找到了自己的素人斋中最符合岳千烛条件的珠儿,并且向她说了他们的计划。
珠儿摸着一匣子的珠宝,笑着说:“老板放心,您安排的事我肯定做到。”
杜含秋瞧着珠儿没出息的样子:“事成之后,会再给你一箱子的银子。”
“真的?”珠儿的眼睛里闪着光。
“真的!”杜含秋说:“你不是一直想离开素人斋远走高飞吗?这笔生意做完,我保你顺顺利利离开,但是你不必须听我的安排,并且保证以后不乱说一个字。”
珠儿先是听到又有银子可以拿,心里美滋滋。突然又听到杜含秋的话里似乎有点危险,她尴尬的笑着:“老板这话,可是听着有点危险啊!”
“在与朝中之人做生意哪有不危险的。”杜含秋合上摇在身前的扇子说:“尤其是姓薛的。”
珠儿只想要钱和自由,有了这两样,嘴巴自然就能闭上。
“老板放心。珠儿既然能答应您,就一定能办到。”珠儿笑的妩媚:“管他是姓薛还是姓莫,终归是个男人。只要是男人,就没有谁能逃得出我的罗裙之下。”
杜含秋就是欣赏珠儿的这份自信和能耐,他拿出一个画轴说:“你不是说要装的楚楚可怜去吸引薛谟吗?这个给你,用作你的道具。”
珠儿接过画轴,轻轻打开。她是看过不少名家大作的,虽然都只是为了生存而是去瞻仰,但是不少字画她都有所研究,实在不知道这副画着盔甲女子背对画外人的作品是出自哪家的。
“老板,这画看上去不是名家大作。”
杜含秋说:“这不是普通的画,而是催命符。”
······
杜含秋对岳千烛说:“于是我就教珠儿如何去说明这幅画。你也看到了,效果很好。”
啪的一声!岳千烛的手掌用力拍着桌子!桌上的粥碗被敲的震动,本就在桌边的粥碗被震到跌落,不偏不倚掉落在岳千烛的衣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