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临淄城鸡鸣声响起的时候,守城的士兵打着哈欠将城门缓缓拉开。
沉重的城门需要数个兵士一齐拽住才能拉得动,这坚实的城门配上临淄城厚重的城墙,让临淄城固若金汤,足以令绝大部分来犯的敌人铩羽而归。
守门的士兵们打着哈欠回到了门楼上,偶然地看一眼城门下,突然发现今天出城的百姓好像比平时多了不少。
“哎,这不是东街的王大娘嘛,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今天也出城了。”一个守门的士兵眼尖,发现了人群中一张熟悉的面孔。
“那是西街口最凶悍的张妈啊,她骂人的功夫可是称霸整个西街的,她现在出城是要干啥去,居然还大包小包地背着。”另一个守门的士兵也发现了熟人,同时隐约地感到一丝不对劲。
“一个个的,都看什么呢!”一个守门的军官凶神恶煞地提着长戈冲了过来,照着两个军士的脑袋就是一巴掌,吼道,“现在这么紧急的时候,你们不去城墙上看着敌情,居然到这儿关注这些个百姓,叛贼田乞要是打过来了,这些百姓能救你吗?”
两个守门的军士捂着脑袋,不敢多说一句,赶忙跑到城墙上,看着二公子领地的方向,全神贯注地警戒了起来。
这些守门的军士不知道的是,这些背着大包小包的百姓,在出城之后,马上就往西方的一个大平地里汇合而去,在那里,有人在等着他们。
这么多百姓的聚集不可能不引人注目,在百姓聚集到几百人的时候,一支六人的小队伍就发现了他们。
“你们干什么?这么多人聚在一起,是想造反吗?”领头的一个络腮胡子的伍长,握紧了手中的长戈,厉声喝问。
正在逐渐赶来的百姓们听到这个伍长的喝问,顿时都慌乱起来,其中一个中年汉子颤声说道:“报告长官,我们只是家族在举行祭祀……”
“家族在举行祭祀?”那伍长眼里透出一丝狡诈的光,厉声道,“你是不是在逗我,家族在举行祭祀,你们这样子背着大包小包是什么意思!”
“父母兄弟们,我们已经受够了田法章和他手下的军队了,现在我们都要离开了,还这么恐惧做什么,都抄家伙,打死他们!”不知从何处传来了一个声音,鼓动百姓们反抗。
“你们要做什么?”伍长的表情顿时变得惊慌起来,毕竟这里可是有近千人的百姓,而他们只有五个人,就算一人砸一块石头都能把他们都给砸死,情急之下,伍长直接扯住了旁边一名妙龄少女,从腰间抽出一把短刀,架在了少女的脖子上。
“你们再敢乱动,她就没命了!”伍长声色俱厉,朝着面前的百姓们吼道,同时对着旁边已经吓傻的几个军士下令道:“还愣着干什么,马上给我去报告长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