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家位于濮阳县城南。
曹家是做盐物买卖的,家财颇丰,在濮阳县城之中,仅次于孙家,曹家虽然并无人做官,但架不住盐商银子多,这位曹家老爷在州府之中都颇有脸面。
金小小和曹家夫人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但为了能够拉拢曹夫人这位客户,说什么也要走上这一遭。
曹家能够此等家业,也要多亏曹家的老太爷打下来如此丰厚的江山。
曹老太爷年事已高,自打五年前老夫人过世后,每年都要大病一场,醒来后,还会拿自个儿打趣,说是又去了一趟阎王殿,但是阎王爷没有收他。
但是这一次,只怕是鬼门关难过了。
马车停下了曹府外,彩芝扶着金小小下了马车,曹府已是大乱,郎中来了一批又一批,可都是摇着头出了门子的。
曹家夫人两只眼睛哭得像是两个大核桃似的,刚刚送走了两个郎中,就瞧见了金小小下了马车。
她先是以愣,随即,强撑着笑脸,朝着金小小迎了过去。
“曹夫人安。”金小小欠了欠身。
曹夫人扶起了她:“金老板怎么来了?”
“方才李夫人去了我的会所,提及了夫人,说起了家中事,我便前来瞧瞧,可有什么地方能用得上小小的。”
金小小随着曹夫人走进了曹家。
曹夫人面露苦笑,无奈地摇了摇头:“我家老爷子年事已高,怕是就在这两日了。”
说话间,金小小已经随着曹夫人来到了内府花厅。
曹夫人吩咐丫鬟上了茶水点心,提及曹家老爷子,曹夫人卷起了帕子拭了拭泪:“有劳金老板跑这一趟了,若是不嫌弃,晌午留下来用个便饭吧。“
人家出了这么大的事,金小小又怎么会厚颜无耻的留下来吃饭,连忙开口拒绝道:“家中事多,曹夫人莫要见外了。”
“我是真心喜欢你这丫头,性子爽利,是个明快的人。”曹夫人端起了茶盏,轻轻地啜了一口茶,她叹了一口气,继续说道:“唉!若非是家里头出了事,我今儿还真想去你的会所瞧瞧。”
“这不打紧儿,赶明儿我一定亲自招呼曹夫人。”
两人聊着,曹府中伺候老太爷的丫头,急忙冲了进来,一脸哀戚地哭道:“大奶奶,您还是去瞧瞧吧,老太爷怕是、怕是不成了。”
曹夫人心下一紧,连忙起身随着丫鬟出了门子。
金小小自然不好独个坐在这里吃茶,便起身跟了出去。
曹家老太的房中,弥散着一股子浓郁的行将就木老人味,还混杂着浓浓的草药味,一踏进门,金小小就不禁蹙起了眉头。
一群人孙男娣女围着曹老太爷的床榻,哭得哭喊叫得喊,一时间也没有人注意到,屋内还多了一个金小小。
她看着床榻上的老人,白须白发,面容和善,瞧起来就应该是一个和蔼的老人。
瞧着他面色红润,并不像是将死之人。
金小小虽然不是医生,但多年来浸淫厨艺,极是喜爱药膳,多余中医也多少了解一些。
中医讲究望闻问切,观其肌理,曹家老爷子也并非像是缠绵病榻之人,她凑到了曹夫人的身边,轻轻地扯了扯曹夫人的衣袖。
曹夫人回头,泪眼婆娑地望着金小小:“金老板,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