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愚蠢!”
回府的一路上,唐杰一个劲儿地数落着康氏。
康氏今日之举,彻底打乱了他筹谋,派去沧州的人,还没有带回来消息,他还当真不敢和金小小硬碰硬。
今儿,康氏这么一闹挺,没讨着好不说,还让他赔了一笔银子。
“老爷,难道你就这么看着咱们的乖孙儿被那野丫头欺负?!”康氏想起了唐洛尘受到的委屈,眼泪跟不要银子似的,一个劲儿地淌。
唐杰的脸色沉了沉,递给了康氏一方帕子:“这口气,自然是要出的。”
仔细盘算下来,这段时间,金小小不仅让他失了脸面,还从他的手里坑了不少的银子。唐杰有个特殊的癖好,将搜刮而来的民脂民膏装在个锦匣之中,没晚必看上几眼,这才能安稳入睡。
可到了自家人的身上,唐杰可以一掷千金为康氏置办宅子,也可以给唐宁玉购下八珍楼来和金小小对抗,更可以给唐洛尘挥霍,但是,即便是一个铜子花在金小小的身上,他都满心的怨恨。
“老爷……”
唐杰抬手打断了康氏的话,冷声冷气地说:“你且放心好了,我倒是要看看,她金小小到底有几斤几两的能耐。”
“阿嚏……阿嚏……”
会所中的金小小,一个劲儿地打喷嚏,这说明,背后一定有人在咒骂自个儿。
当然,她自然就认为这个人就是县令大人——唐杰。
她半眯着眸子,唇角带笑,望着桌案上满满一托盘的银子,粗略估摸着,也有二三百两,看来,唐杰这是想用银子来息事宁人了。
只不过,现在才大出血,已经晚了,康掌柜的腿已经废了,这笔账她要慢慢的算。
金小小收下了一半的银子,将另外一半银子放进了个菡萏色的荷包中,交给了石头,叮嘱他明儿拿去给老掌柜的,这些银子算是给他下半辈子的养老所用。
至于另外的一半银子,金小小交付了新铺面的定金,她要卷土重来。
新铺面仍选了先前坍塌的店,她在装修上重新下了功夫,仍选了先前的那几个工匠,不为旁人,就为了寻出当时到底是何人在房梁上做了手脚,才会让康掌柜受了重伤。
新店重新装潢,这件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唐杰的耳里,在他看来,金小小这是自寻死路!
“大人,派往沧州的人已经回来了。”
唐杰瞥了一眼张师爷,微微颔了颔首,须臾,前往沧州的衙役,走了进来,凑到了唐杰的耳畔,说了一会子话。
唐杰的脸色变了又变,半晌,他的脸上仿若笼罩了一层寒霜。
“啪嗒!”的一声,唐杰猛地将手里茶盏掷在了桌案之上,阴沉着一张脸看向了张师爷,冷声道:“那小贱人果真抖了天大的胆子,竟然敢诓骗本官!”
“大人,您的意思是……”
“哼!”唐杰冷哼了一声,啐了一口唾沫,说道:“这些时日,王爷压根就没有离开过沧州,更没有派人寻过金小小!”
张师爷蹙起了眉头,摇着手里的扇子,哂笑道:“大人,我听闻金小小重新装潢了铺面,许是要重新开酒楼了。”
唐杰眯起了眼睛,端起了茶盏啜了一口茶,略微沉吟了半晌,才缓缓地开口说道:“如法炮制,再砸她一次,本光这一次要见到金小小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