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堂的郎中从徐烟柔的手腕上收回了三根手指,脸上堆满了笑意,他朝着曹老爷子一抱拳,笑道:“恭喜曹老爷了,少夫人已有一月身孕了。”
徐烟柔怔愣愣的,全然不相信郎中的话。
满屋子的曹家妻妾,丫鬟、婆子们,皆是满脸的喜色,特别是曹夫人,紧握着徐烟柔的手,情绪激动的两只眼睛里缀满了泪花。
“我的好儿媳,你也是粗心大意,自个儿有了身子还不自知。”
说话时,曹夫人从手腕子上退下了一个绕丝镶金的翡翠镯子,套在了徐烟柔的手腕上:“这是有怀哥儿的时候,婆母赠与安胎所用,你且仔细将养着,莫要再理家管事了。”
徐烟柔红着脸,微微颔了颔首,摸了摸手腕上的镯子,目光徐徐落在了金小小的身上。
她唇角微勾,笑容浅浅,却甚是温柔:“小小,你可真是我的福星。”
曹夫人包含笑意,挽起了金小小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好孩子,若没有你,只怕烟柔也不能安心,若是郁郁寡欢,只怕……”
金小小被说的极不好意思,她虽有心帮着徐烟柔出气,但却也是为了自己。
曹夫人乐呵呵地吩咐下头人张罗酒菜,金小小便随着曹家众人,吃了一顿丰盛的晚饭,回去时,天色已晚,斑斓的星月透过了浅薄的云层,耀在了青石板路上,车轮辘辘的声响,在夜里显得格外的突兀。
马车停在了会所外,金小小才刚下了马车,就瞧见了一个人候在了门口。
蓝一刀瞧见了金小小,快步上前,倏地跪在了她的面前。
他的这一举动,着实吓到了金小小,她连忙伸手去扶:“蓝大叔,你这是……”
自打金小小将沧州第一楼归还给了蓝一刀后,便以为此生和人也再无瓜葛了,却不曾想,他今儿竟自个儿找上了门。
见蓝一刀仍是不起来,金小小赶忙道:“蓝大叔,不管有什么事,你先起来说话。”
他是个江湖汉子,为人耿直刚长,没有啥脑子,遇见了什么事,多是用强来解决,若非是遇见了什么大事,他也不会如此这般。
金小小强拉硬拽了好半晌,才把蓝一刀拽了起来,拖进了会所里。
她给蓝一刀烹了一壶茶,斟上了一盏,推到了他的面前,这才开口问道:“蓝大叔,可是出了什么事?”
蓝一刀不管不顾茶水的滚烫,喝了一大口:“怕是这一次,俺要保不住贤弟的铺子了!”
他语气之中满是自责,说话时,还用力地捶了一下桌面,无力地耷拉了下了头。
金小小黛眉微蹙,说道:“蓝大叔,你且仔细说来,我方才知道要如何帮衬你。”
这件事情,还要从三天前说起。
蓝一刀收下了沧州第一楼的房契和地契,回到了沧州,却已是物是人非,第一楼的门帘被人破了潲水,牌匾也被砸成了两半,自家的闺女鼻青脸肿的颓在破破烂烂的铺子里。
好在,她衣衫还是完整的,并没有被人玷污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