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再见金蛋蛋,金小小倏觉恍若隔世,她成了名声大噪的会所老板,而他……瞧着模样,应是乞讨过生活。
金小小虽不是圣母白莲花,但多少也有些心软了下来。
瞧着金蛋蛋的模样,不由得微微蹙眉,轻声问道:“许久没吃过东西了吧?”
金蛋蛋不肯言语,仍是等着一双大眼睛,目光凶狠地等着她。金小小转头,朝着孙三伸出了手。
孙三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瞅了一眼福伯。
福伯颔了颔首,算是应许了。
孙三这才解下了腰囊,拿出了一个干巴巴的炊饼,搁到了金小小的手里。
金小小凝眸望着金蛋蛋:“要吃吗?”
金蛋蛋猛然伸手,一把夺过了金小小手里的炊饼,猛地就往嘴巴里头塞,那炊饼风干过后,极是噎得慌,他因为吃得过急,边咳嗽边喷了出来。
金小小卸下了马鞍子上的水囊递给了金蛋蛋,他一口水下去,像是舒服了不少。
一个炊饼吃了下去,似是仍不解饿,伸出了手来,示意金小小自个儿还要。
孙三又给了金蛋蛋一块,只是几口他就吃了下去。
金小小瞧着他的样子,也只是轻叹了一口,她徐徐起身,侧目看向了福伯:“此事,能否交于我来处理?”
福伯不置可否地颔了颔首,也没有说话,转身走进了十里坡的客栈中。
赵捕头用手肘轻轻地撞了一下金小小,挑眉道:“我瞧他来者不善,你若如此,且仔细着被狼崽子所伤。”他说着,还把自个儿的手凑到了金小小的面前让她瞧。
“这是他弄的?”金小小连忙抽出了帕子,去给赵捕头包扎。
赵捕头无奈地撇了撇嘴:“这点子小伤不妨事,我先回了,你若有事,大声呼叫。”
金小小点了点头,目送着赵捕头随着福伯回了客栈。
这时,她伸手去扶金蛋蛋,却被他一下子闪避开,正如赵捕头所说,眼下瞧着他的的确确像是一只凶狠的小狼崽子。
无奈,她只好请孙三帮忙,把他拎进了客栈里头。
寻了小二烧了一桶水,又给了小二几个铜钱,把金蛋蛋里里外外洗了个干干净净,推开了房门时,金小小都不由得怔了一下。
褪去了满身的脂肪,初初长成的少年模样,竟还有那么一丢丢的清隽,只是一双眼睛,却充满了阴鸷。
他一言不发,坐在门口的小兀子上,冷凝着金小小。
“你这般看我做什么?”
金小小被看得略微有些不自然,皱着眉头问道:“你娘下葬后,你去了哪?我曾派人寻你不得,这些日子……”
提及了钱氏,金蛋蛋的脸色倏地一变,声音近乎咆哮地怒吼:“不准你提我娘。”
“好好。”
金小小点点头,摊开了双手示意他冷静:“我不提。”
如此说起来,她倒还有些觉得不对劲儿,明明是钱氏红杏出墙,也是钱氏想要谋害自个儿,怎地,经他口中倒像是自个儿的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