哒哒的马蹄声,穿过了热闹的街道,孙福骑着一匹骏马,飞速地朝赵家的方向飞奔而来。
他翻身下马,经了通报后,孙福管家随着赵府的小厮,直奔内院金小小所居的客房。
金小小刚刚在铜盆中净了手,忽听见了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她在巾子上擦了擦手,抬头朝着门口去瞧。
“福伯,您怎么来了?!”
她满是疑惑,举步朝着门口走了过去。
福伯的脸色极差,特别是他眼下的乌青,整个人看上去像是苍老了几岁似的。
他急急忙忙的样子,像是赶得非常着急,大口大口地喘了几口气,仍是未能够把话说清。
金小小赶忙给孙福倒了一杯茶:“福伯,您先喝口茶,缓和缓和再说。”
孙福从金小小的手里接过了茶盏,猛地灌进了嘴里,这才算是稳了自个儿的气息:“金老板,我家老爷在渡头上出了事儿,我这会子也想不到有什么人能帮衬着,只好来寻您了。”
“孙伯伯怎么了?!”金小小急促地问。
孙福道:“今儿渡头要来一批货物,我家老爷不慎被砸到了头。”
金小小闻言,倏地瞪大了双眼,急声问道:“孙伯伯可有五大碍?!”
孙福摇了摇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倒也是无妨,只是,今儿渡头上的货物还需盘点,我今儿就要带着马队回濮阳县,所以……”
金小小忽地明白了孙福的意思,微微颔首道:“好,我帮衬着去渡头帮衬着盘点。”
孙家的生意做得极大,金器银器瓷器、食材药材,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孙家的生意做不到。
金小小赶到了渡头时,远远地瞧见了孙员外坐在一颗老槐树下,头上包裹着纱布,神情恹恹的样子。
她和孙员外寒暄了几句,得知他只不过是皮外伤后,金小小这才放了心,上了渡头。
“哎呦,咋地?今儿这东家还是个小丫头?”
“啧啧啧……瞧着模样,也不像是能干活计的人。”
“可不是,莫不是看咱们兄弟们干活辛苦,特意寻了个美人以供咱们观赏。”
渡头上的劳工都是粗糙的汉子,荤段子说起来那叫一个不含糊,往常瞧见下船的大姑娘、小媳妇都要出言调戏两句,好瞧瞧姑娘家秀红的脸蛋。
可金小小却非是一般的女子,她目光疏淡,唇角噙着一抹浅薄的笑,似乎是对他们的言语,并没有往心里去的样子。
没一会子的功夫,孙家的货船在渡头上停靠了下来,劳工头子指挥着数十个劳工开始从货船上抬孙家的货物,装点在马车之上。
所有人正忙活着,金小小忽地瞧见了一人抬着一口大箱子下了船,他的脚下忽地一滑,一个不小心,打翻了箱子,“哗啦啦……”顿时,一箱子的玉石洒落了一地。
顿时,满地的玉石吸引了周围劳工的目光,也让金小小朝着这边看了过去。
她站在原地,摇晃着手里的折扇,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似的,脸上始终带着一抹浅浅的笑意,看着几个劳工开始捡地面上的玉石。
这一箱子玉石皆经打磨,能够瞧得出来都是上等货色,随便一块儿,拿到市面上都能够买上百两银子。
这些在渡头上的劳工,劳作一天下来,也不过是十来个铜子,这一块玉石的价值,足够他们一辈子所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