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利维亚浑浑噩噩地走了出来，南诺看到她这样内心顿时一紧，几个跨步上去，担忧地按住了奥利维亚的肩膀：“你还好吗？”
并不好。
奥利维亚用虚弱的声音低声问道：“我作为领主的继承人，很失败吗？”
这里并不是适合谈话的场合，南诺四下张望了一下，拉着她往一处稍微隐蔽的地方走去。
今天与克里夫子爵的谈话显然对奥利维亚是个不小的打击，她难得一见的恍惚，随着南诺而走。
直到走到不太会引人注目的地方，南诺才看着奥利维亚：“发生了什么事？”
“我不知道，”奥利维亚情绪激动地摇着头，哽咽着，“我真的不明白，我只是想问问菲丽莎要怎么做比较好，为什么会让母亲失望？”
奥利维亚，让克里夫子爵失望？
南诺第一反应是这不可能，贵族如果那么容易就对自己选定的继承人失望，那贵族里那么多醉生梦死的废物是从哪里来的，更别说奥利维亚的优秀毋庸置疑。
“你冷静一点，”南诺伸手拥抱住奥利维亚，手掌在奥利维亚脊背上轻拍，安抚着她的情绪，“一定是有什么地方搞错了。”
怎么会搞错呢，那么清楚明白的几个字，她怎么会听错？
奥利维亚从记事开始她就知道，她会是克里夫城下一任领主，克里夫城是人族的第一道也是最重要的一道防线，为了守护人族，她需要放弃很多东西。
她一一的放弃了。
可是她还是让母亲失望了。
然而她还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母亲对她不再失望。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南诺决定先了解具体到底发生了什么，奥利维亚到底和克里夫子爵谈了什么：“你先别急，我们来找找看，问题出在哪里。”
奥利维亚抽噎着把她和克里夫子爵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
南诺沉默着。
说实话，奥利维亚的行为确实有些不太符合她继承人的身份，但是远远没到“让人失望”的地步，如果奥利维亚信任的，是一个渣滓，那对一个渣滓询问意见的奥利维亚当然是让人失望的，但菲丽莎……
对奥利维亚而言，菲丽莎的“妹妹”属性远远大过于她“下属”的属性，拉她去工厂并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怎么就被克里夫子爵上升到这个程度？
但现在也不是说这个的时候，首先先让奥利维亚的情绪平复下来。
“遵循旧例，没有什么不好，”南诺语气平缓地说道，“作为继承人，我们的想法往往会受到很多人的关注，遵循旧例，无论如何都不会出错。南希有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她的这些想法不全是她的，也有我的，但是我不能实践知道吗，南希却没有这些顾虑，因为她不是继承人，任何事她做错了，我可以替她承担惩罚，而我错了，没有人可以替我。”
说了这么多的话，身体没有完全恢复的南诺也有些气喘，他只能往后靠在墙上才能稍微支撑得住自己的身体。
奥利维亚留意到了他的不适，脑子稍微地冷静下来，退后了几步退出了南诺的怀抱。
其实她偶尔也可以不那么体贴的，南诺心想。
“我明白你的意思，”奥利维亚擦了擦眼角，“我们到我的房间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