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振邦缓缓站起身来,他手臂上的镇鬼符已然化成了一道盘踞其上的黑气。
白灵蛇对他忌惮不已,口中丝丝吐着黑气,一双竖目尽显迟疑之色。
我看在眼里,心里面更为震惊,认真多看了那变化形态的镇鬼符两眼,越看越是感觉看不透。
马振邦的道行不过比我高出一丢丢而已,怎么一道镇鬼符在他手里,竟然会透露出如此之厚重的邪气。
难道镇鬼符是马家老祖亲自赐予的,这才具备了非同寻常的威力?
“等解决了白灵蛇之后,我们的帐再慢慢算也不迟!”
马振邦不咸不淡地瞥了我一眼,便大步的向着白灵蛇走了上去。
白灵蛇起初还犹豫要不要进攻,一看马振邦居然主动走了上来,而且马振邦神态淡然,显然不惧怕它。
这让白灵蛇感受到了冒犯,它抬头收腹,再次喷吐出了一大股黑水,并且本体顺着黑水的掩护,快如闪电,直逼马俊邦而去!
自从镇鬼符变换了形态之后,我总感觉马振邦也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跟之前给我的印象完全不同。
如果说他之前只是个仗势欺人,以大欺小的阴险货色,那么现在他居然摇身一变,变成了真正有范儿的世外高人。
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是行云流水,和白灵蛇这样的庞然大物交手,他竟显得游刃有余。宛如闲庭信步一般,每一次手掌抬起拍打着白灵蛇的身躯之上,哪怕白灵蛇的铜身铁骨也无法挡得住他的厚实手掌,被拍得铛铛作响。
他的攻击手法看上去和我有些相同,但仔细一看又比我高明的多。
对付白灵蛇这种形如陆地装甲一般的存在,紧紧依靠蛮力以及刀刃是无法破除它的防御的,恰好马振邦手中的镇鬼符以技巧取胜,我注意到他的手掌每一次拍打在白灵蛇的身上,镇鬼符化成的黑气便会趁机窜入白灵蛇的鳞甲缝隙之间。
黑气有点类似于白灵蛇喷吐出来的墨汁,马振邦不需要用上多大的力气,他的手掌只要轻轻触摸到白灵蛇的身体,黑气就会顺着鳞片之间的缝隙钻入进去,从内部将鳞片给腐蚀掉。
我们几人合力都没能给白灵蛇造成实际性的创伤,马振邦仅仅跟对方交手不到半分钟,便借用着邪气凛然的镇鬼符在白磷蛇的七寸位置溶解掉了一大片鳞甲,使其露出了脆弱的血肉。
“以前师父跟我说,马家的奴鬼之术吸取了太极的一部分特征,以前我还不太明白,现在我懂了,看来他们家族的术法还可以借力打力。”古凌皱着眉头凑到我身旁,努了努嘴嘴,示意我注意马振邦的手指。
我眯起眼睛一看,发现马振邦的手指每次从白灵蛇身上收回时,他手臂上的邪气就会变得厚重一分。
“他们家族的镇鬼符我们在外面的看到的不一样,他们是以人体为符,并且每一次跟对手接触都会将对手身上的邪气据为己有,马振邦能这么快的破开白灵蛇的防御,就是因为他边打边吸走了白灵蛇的邪气,形成了里外夹击之势!”古凌砸了砸嘴,感慨不愧是东北第一大家族,在对待邪物这一方面确实是有些过人的手段。
“照你这么说马振邦岂不是越打越强?”我皱了皱眉头,有些担忧。
我们和马振邦只是暂且绑在一条绳子上的炸猛而已,说到底是敌人,只要白灵蛇一倒,大概率是要刀刃相向的。
要是马振邦借着白灵蛇实力大涨,对我们来说可算不上是什么好事。
想到这儿,我暗中磨了磨牙,目光不善地盯向了马振邦,想着要不要趁现在出手。
他的注意力被白灵蛇吸引,要是我动作足够利索迅速,应该是有机会能把他打成重伤的,运气好的话,一击必杀也有可能。
“还是先等等吧,我总感觉这个马振邦对我们的态度不太明朗。”
古凌神色古怪,表示现在还不是对马振邦下杀手的时候。
“我说你该不会是脑子迷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