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肝癌两个字的时候，司北南以为自己听错了。
他不敢置信的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林管家难过的说道：“小少爷，我当初陪老爷检查了三遍身体，错不了的。”
司北南抿紧了唇，好一会儿，他问道：“所以那一次吐血，并不是气急攻心对吗？真正的原因是……肝癌？”
林管家点了点头，“老爷不让我们说出去。”
这一次换司北南沉默了。
他一直以为司老爷子之前是在骗自己，可没想到骗是骗了，却是为了隐瞒病情。
想起自己之前对老爷子的各种怀疑，司北南一时心情复杂。
他不知道说什么，沉默了好一会儿，对林管家说：“先回去吧。”
急救室的红灯还亮着，两人等了大概一个小时，灯变成了绿色。
负责救治司老爷子的医生没多久走了出来，他摘下口罩，表情十分凝重。
“林管家，癌细胞扩散，老爷子的病情恶化了。”
司北南看医生对林管家的语气熟稔，一看就不是第一次交流，再加上医生说的话，让他原本存有几分侥幸心思的心也消失得没影。
“那要怎么办？”司北南先一步与林管家回答。
医生听见他的话，没有回答，反倒是看了一眼林管家。
“没事，我已经和小少爷说了，你直接说就行。”林管家解释道。
医生这才松了口，说出了解决办法：“还是要接受长期的化疗。”
化疗……
司北南就算没有亲身体会过，可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办法。
因为光是化疗的副作用，就够上了年纪的司老爷子好受了。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吗……”司北南轻声问道。
医生叹了口气，说：“在查出的时候，司老爷子本就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而之后，老爷子又只愿意接受药物治疗，但是那治不了本。再加上前一阵子的吐血就已经有恶化的趋势，司老爷子又一直拖着不愿意接受系统的治疗，这才……”
司北南听到医生说的话，一点都不感到奇怪。
他几乎可以猜到老爷子是怎么想的。
回想起上次他吐血住院对自己说的那些话，司北南因为后面订婚的事情，一直觉得那些话只是老爷子的一套说辞。
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全是那么回事。
司北南的心情顿时更加复杂了。
就在此时，老爷子被护士们小心翼翼的推了出来。
林管家年纪了大了，在看到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司老爷子，没忍住红了眼眶。
司北南却依然镇定，他甚至还安慰林管家，“我爸他会没事的，你放心吧。”
护士们把司老爷子送进了病房，妥帖安置好以后便离开了。
林管家和司北南一起守着司老爷子。
“对了小少爷，经过这一遭，老爷子的病情怕是瞒不住了。”林管家看着躺在病床上的司老爷子，深深地叹了口气。
老爷子费尽心思隐瞒，可还是没有瞒住。
司北南却很淡定：“没必要瞒，老爷子该化疗就化疗，他一把年纪了，早该退休了，根本不该逞强的。”
司老爷子若是还醒着，听到自己的良苦用心被司北南说成是逞强，估计得骂他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