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南敬良就给周衍下了拜帖,周衍看着手里的拜帖,满心的疑惑,这安平侯世子怎么会突然要拜访自己?
“主子,要不直接推了?”德叔满脸顾虑地说到,如今圣上刚把骁甲军还回王府,两个人手握兵权的人私下见面,势必会引起圣上的疑心。
主子长这么大,一直依靠的都是圣宠,这要是让圣上起了疑心,那可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
周衍将手里的拜帖扣到桌子上,半晌才沉吟道:“想来南世子定是有什么事情,不然也不会这么冒昧的拜访。”
他在宫里的时候,南敬良算的上唯一一个和他能说的上话来的人了,两个人之间的交情也可以说不错。但是这几年,南敬良基本不在京里,两个人的联系倒是愈加的少了,彼此之间倒是多了几分生疏。
“可是,皇上那边……”德叔担心地上前道。
“德叔,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对皇伯父一片赤诚,他不会因此就觉得我在拉邦结拜的。”周衍微微笑着安抚道。
德叔闻言一怔,脸色也跟着黯了下来。他暗暗地叹了一口气,小主子和当年的主子何其相像,他记得当年的主子也是这样笑容明朗地和他说:“阿德,你就放心吧!我和阿哥自小相依为命,安哥就是怀疑任何人,也不会不相信我的。”
可是,结果怎样呢?
他记得那天已经很晚了,夜黑风高的,他在府里焦急地等着进了宫还没有回来的周颂,直到半夜他才看到浑身酒气的宁亲王爷踉踉跄跄地回来了。
“阿德,你说安哥为什么不信我呢?我可是可以为他不要命的阿颂啊!”
德叔还记得那天自从先皇后去世就再没掉过眼泪的宁亲王,在他的怀里呜咽的像个孩子。没过几天,主子就带着军队走了。
“阿德,帮我照顾好家,帮我照顾好衍儿。等他大了,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他开心就好。”
德叔在很多年后都很后悔当时没有看出主子的求死之志,如果他早早地看出来了,那么一切会不会不一样。
“既然主子决定了,那我就先下去安排了。”想着往事,德叔神色黯然地说到。
周衍只当德叔是担心他,倒是没有多想。
南敬良忙完军中的事以后只身来到了宁亲王府,他也知道这时候两个人的见面时极其不妥当的,很容易引起圣上的疑心,但是当下他也顾不上了。
毕竟如果渥巴假意投诚的话,那对大成将会造成史诗级的灾难。今日他去军中部署的时候,好几个副将都提出了疑问,他们都觉得没有必要搞这么紧张的防御战态。
事情没有得到确定之前,他又不能和大家说明原因,只能强制命令手下执行了。要是有了宁亲王的支持,再说服圣上可就指日可待了。
南敬良跟在管家的身后,沿着王府的铺满青石的大道,几转周折才看到正在暖阁里下棋的宁亲王——周衍。
几年不见,他倒是愈发地俊朗了,怪不得京中的女子,每每提起宁亲王都会芳心暗许,要不是他是一个男子的身份,他恐怕也要被周衍通身的气派折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