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海并不知晓自家女儿的心思,还在房间里收拾从县城买来的东西,想着匀只鸡、鸭出来给他爹,可他刚出来他爹和他后娘都进屋去了,一时之间他站在门口进也不是出也不是。
苏青宁不动声色地上上前接过他手里的东西笑道:“爹,你没听祖父说嘛,二叔三叔明儿个也去县城买东西,你这些很是不需要送过去了,免得太多了放坏了。”
她爹什么都好,就是愚孝,按道理来说,他们大房一家已经已经被分出来了,前头有过孝敬便也罢了,往后没有每回买东西都送一份过去的必要了。
只要每年该给的孝亲礼和各个节日的四色礼不少,谁也挑不出半个理字,可偏他爹这点想不通,动不动就往东院拿东西,一回两回的把钱氏的胃口都养大了。
苏青宁寻思着她爹这茬,却万万没想到眼下还有一个被她把胃口养大的人在村东头听说了他们家的事往她家赶过来了。
“青宁妹妹,你在家吗?”院外有人在敲门。
苏青宁耳尖动了动,迎出门去,瞧见丁文山手里捧了一把野花高兴地冲她笑。
他身上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儒衫,戴着儒生的帽子,皮肤白皙眉眼周正,整个人收拾得十分齐整精神。
“你找我做什么?”苏青宁对原主喜欢丁文山的事情十分反感,看到他就没有好脸色。
丁文山满腔热血瞬间被苏青宁的冷淡态度浇熄了,他不明白这些日子这个少女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明明以往她最在乎他,一看到他就变得热情又温柔,还恨不得把身上所有的好东西全都掏出来送给他。
可现在……
丁文山按下心头疑惑,暗想可能是自己这些日子忙着跟隔壁村的小翠卿卿我我,来找她的时间少了,她吃味了。
想到此,丁文山一下子释然了,像以前一样凑近苏青宁,温声软语地哄着:“青宁妹妹,这些花儿送给你,另外我还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苏青宁没有接花皱眉道:“什么地方?”她不知道该怎么才能让丁文山对她死心,被他缠着烦死了。
“去了就知道了,跟我来,你一定会喜欢的。”丁文山十分自信。
苏青宁兴致缺缺地拒绝了他,说她刚从县城回来很累,不想去。
丁文山好性地哄着:“青宁妹妹你怎么呢,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不高兴了,只要你说出来我就改,我还能像以前一样逗你开心。
要不明天我们去放纸鸢,你不是一直想要一个我亲手画的孔雀纸鸢吗?”
说到激动处,丁文山还伸手来扯苏青宁的衣袖,恰好看到了她藏在粗布外衫里面的细棉布里衣,他眉头闪了闪,看来他们家还真是靠着卖鱼发家了,也是十口堰塘了,那得多少鱼,能卖多少钱。
要是能分给他一点点,他今年的笔墨纸砚的钱就不缺了,而且日子也不用过得苦哈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