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角的尖头飞镖,上面刻着一个“赵”字,飞镖非常精小,刀刃处特别薄。
“赵?”谭星悦困惑,“我未曾听闻惯用飞镖的家族。”
“江南倒是有一户赵姓修士,家中有使用飞镖的习惯,但他们并非山匪,也不太可能出现在云水天。”
苏寒仔细回想一番,的确有点模糊的印象。
他们就是普通的修士,在江湖上名气不大,若是想拿到云水天的通行文书都非常困难。
而且他想不通,云晓村的人都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到底什么样的深仇大恨值得将整个村子的人赶尽杀绝,甚至连尸首都要烧毁。
廖莫星听闻有了线索,立即站起来。
但因为跪了太久,双腿不受控制,在挣扎着起来的时候直接一头栽倒在地上:“什么线索?给我看看!”
谭星悦和苏寒同时弯腰将他扶起来,到一旁的歪脖子树下坐稳,再将手中的宗卷交给他。
廖莫星哭过,眼睛红成一片,手拿着几张薄纸也在颤抖。
等看完卷宗之后,他咬牙切齿道:“到底是什么人,手法这般残忍,这些村民何其无辜!”
“会不会是为了找什么东西?就像之前对待北地那些人一样,为了不留下证据,直接将一座城摧毁。”
谭星悦沉声说,每说一个字,心中的正义感就受到几分冲击,更加坚定地想要惩奸除恶。
苏寒点头:“仇杀肯定不可能,云晓村村民如何质朴,我们最为了解,不会跟人产生这么大的血仇。只怕当真跟师姐所言一致,是为了消灭证据,这枚飞镖便是目前仅有的证据,若是想要继续追查,我们即刻出发前去江南。”
“我想为阿淼的父母守灵三日。”廖莫星对此还是很伤感。
他身边的人总是飞来横祸,就忽然从他的身边离开,师父周奇是这样,如今未婚妻阿淼一家都是这样。
廖莫星靠在树干上,有些疲惫,挤出一抹嘲讽的笑意:“苏师弟,当你转身走的时候,其实我在心里有些许埋怨,甚至在想,若不是你到过云晓村,或许云晓村就不会遭此劫难。”
这样的假设,也不是不可能。
苏寒动作顿了顿,对方廖莫星的视线:“抱歉。”
若真是因为他而让云晓村整个村子的人丢了性命,他的确该心怀愧疚。
他还记得留宿的那晚,周围的村民是如何款待他么,在田埂上点燃的篝火似乎也还在眼前闪烁。
“这不怪你。”廖莫星捏着宗卷,恨恨道,“当你拿着这个东西回来的时候,我就想明白了,树大招风,自然有人想要对付你,而迁怒于无辜之人,不是你能左右的事情,要怪,就怪藏在暗中的对手太过卑劣,这一笔血仇,我不得不报!”
“廖师弟……”谭星悦叫了他一声,担心他现在的状态就算是找到凶手,也根本没办法跟人对抗。
“谭师姐,你不用再说了。”廖莫星笑得很勉强,苍白着脸,仰头看向夜空,“似乎要下雨了,周围连个躲雨的地方都没有,苏师弟,你先带谭师姐去城里找家客栈歇着吧。”
谭星悦没动:“那你呢?”
“我?我想在这里守灵,三日后我在这里等你们。”
谭星悦还想劝解几句,但被苏寒拉着胳膊远离,他们都需要给廖莫星一点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
城门快要关上,苏寒亮出之前云陌给的令牌,带着谭星悦顺利入城。
刚到客栈落脚,外面就开始下起瓢泼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