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嘉公主美滋滋的坐在轿辇里,刚才那个宫女回来对她说,因为淳王爷不知怎的摘了面罩,使得人群汹涌,以至于堵塞了道路。
她在五年前第一次看到季怀的面容时,也是惊为天人,从此以后便再也不能忘记。所以,这些年来,她才屡屡求自己的父皇母后,要把自己下赐给季怀。
现在心事成真,她怎能不心花怒放,得意非凡!
礼乐声,离自己越来越远,渐渐的再听不到一丝的声响。
黍离一口气跑出京外,不知不觉间便又来到那个她经常骑丝滑来的地方。
河谷依然,流水依旧!耳畔的鸟啼声也仍然那么清脆欢快。
可是,在黍离的眼里,一切却变得那么陌生,好像这个地方她从来没有来过!
黍离站在那块大青石上,望着川流不息的流水,觉得自己的身子轻飘飘的,像一躯空壳,让她觉得如果自己跳下去就能飘在水上,随波逐流,流到一个没有痛苦,没有心酸,永远春暖花开的地方。
方田找到黍离的时候,看到她正站在一块青石边上,身子摇摇晃晃,时刻都有坠下河谷的危险。
方田不敢叫她,怕自己一出声,黍离就会惊吓得掉到河里。
可是他又不能坐视不管,只得悄悄的像猫一样慢慢的靠近。
幸亏这傻丫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面的声音居然充耳不闻。
“阿离,你要干嘛?吓死我了!”当方田一把抓住黍离把她拉进自己怀里的时候,他才敢出声问她。
“我要……干嘛?我怎么……啦?”
黍离好像一下子清醒过来,而刚才发生的那一切也一下子出现在她的脑中。
“我……”她说不出话,却“哇”的一声趴在方田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
……
天色渐渐的暗了下来,客人们酒足饭饱,都乘兴离开了季府。
对于白天发生的那一切,没有一个人再问起。
虽然季怀又重新戴上了那个金制的面具,但所有男人和女人看他的眼色,却与原来有了大大的不同。
男人的眼神里少了敬畏,而女人的眼神里则多了爱慕!
这便是外貌的力量,同样还是那一个人,但别人对待你的态度却完全不同!
这种情况,季怀早就料到,也早就体会过。少年时期,他正是因为害怕别人因为自己的外貌而轻视自己,所以才借故带上一个黑金的面具。而现在,他声名赫赫,威名在外,这偏阴柔的外貌,虽然仍旧为他所不喜,却已然不能再成为他的羁绊。
家世的变故,沙场的铁血,已然让季怀成了一个心智坚强如铁,感情冷酷似冰的男人。
忙了整整一天,季怀觉得自己有些疲惫。
景辰临走的时候似乎有话要对他说,但是也终于没说,只是哀叹了一声。
季怀能够猜到他想说什么,他和那个丑丫头的事情,也只有景辰略知一二。他在陵山的那些日子,是景辰领着丁城季中他们到处寻找他。
季怀不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那丑丫头今天的所作所为,也让他的心里隐隐有些愧疚。可是,他是男人!是季府唯一的继承人!季府的兴衰,全在他的一念之间。所以他的心必须冷!
和嘉公主并不是他喜欢的人,但是却是他必须娶的人!
一想到和嘉公主,不知怎的,那个丑丫头满脸泪痕的面庞,便也立刻浮现在他的面前。
“公子,丁城来了!他说给您带了新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