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野于寒界中央,一座庞大的宫殿便坐落在此,此宫殿浑然一体高达千丈雄踞北方,站在大殿之前,仰望黝黑的殿门直通天庭。此处没有洪武大陆其他宫殿那般或是豪华或是威严,但是却带有其独有的厚重。
沉重的殿门哪怕是王境的强者也难以撼动分毫,而这大殿足有十道殿门,每一道的重量都在递增,一直到最后一道,据说整个大陆都只有一人能够打开,这大殿便是洪武至高地之一的十门神殿,也是大巫神朝的行宫。
十门神殿殿门前有两尊身高近十丈的巨人看护,一团血色遁光划过,看守神殿的巨汉将沉重的殿门缓慢推开,一直进入第七殿血色遁光才停下。
第七殿中没有什么多余的陈设,一张足有百丈的王座横在眼前,而王座上正有一人沉睡着,躺在百丈的王座居然还有些不足,恐怖的鼾声犹如天雷炸响,这人便是站在人族巅峰的强者,大巫神朝的执掌者巫皇。
“巫皇,你欲置我桑野于何地”血色遁光中传出一人不悦的质问声。
似乎被血色遁光中的声音吵醒,鼾声止,半睁开眼扫了一下。
“老桑啊,你怎么来了”
“崇元古域开启这么大的事情瞒过老朽,老朽来一问缘由”
“嗯,是我大巫神朝的皇旨,瞒过你也是本皇的意思”
“灵祖坐化前兽皮古卷一分为三并且留下遗言,三桑之地永不可聚。如今穷桑城和有桑谷的两个小家伙居然手持灵祖兽皮卷进入崇元古域,怕是巫皇陛下连开启的咒语都传下了吧....”
“不错”巫皇轻飘淡写的说道。
“巫皇陛下,糊涂啊....”
血色遁光中的人语气颇为大不敬,但是巫皇并不生气。大巫神朝的人以武为尊,对于什么礼节也不在意。
“当年为了将他封印连崇元皇尊都战死,整个桑野崩溃的代价,直到这些年才恢复了过来,如果封印一旦有失,对桑野来说这是一场毁灭的大劫难啊”
“老桑你多虑了,本皇这么做自然有本皇的考量,这是四大神朝共同商议的决策,不止桑野,将来其他三大神朝也会将这些封印之地与古域逐一打开。易龙城那个老家伙已经应约坐镇穷桑城,再加上你的力量,桑野灭不了”
桑野即将会引发一场牵动整个洪武局势的风暴,而阎立已经处于风暴的中心而并不自知。
九野之人相信星象,认为诸天万事全部都映照在星象之中,小到一些琐事大到天地走向无不囊括其中,因此想要从星象中占卜到未来。
星野是九野之中最神秘的一域,一年中绝大多数的时间都是漫长的夜晚,夜空繁星璀璨熠熠生辉,一华发长袍中年负手仰望穹苍,双目如星空般深邃,长袍上的七星闪烁与夜空中一一对应。
“天如棋局星如子,局势无常,变幻无道,参天之棋局,悟道之行将。”老者囔囔自语,天道变幻无常但是却有隐晦的征兆,老者注视着一颗突现的流星横贯长空后融于无尽的辉煌中。
“星策,可有什么发现吗?”一鹤发童颜的青衫老者出现。
“师尊请看”
星策在这流星融入夜空最后的一瞬指示给了青衫白发老者,看似杂乱无章的星辰在星策眼中却极为有规律,刚才这颗流星融入之后原本的死局居然有了一些生气。
“嗯,如果坐视局势发展无异于等待死亡的降临,倒不如趁着最后的机会拼一次。慢性死亡还是置之死地而后生,现在只差一个开启大幕之人整盘棋局就活了...”
“以往老夫只是观棋之人,但现在,老夫要做这下棋之人与天一斗...”
“参天棋局永无胜,可这意外入局之人或许就是能够意外破局之人”
“嗯,我会留意的”
天机难悟,但是洪武大陆无数盖代天骄耗费毕生心血依然找到了一些门路,从星象,从推演创出了三大预测未来的大法术,参天术,衍天术以及掌天术,此三术成为了洪武占卜的三天神术。
但是此三术的修行者在今日却同时推演出了洪武大陆未来的走向,那就是洪武大陆将逢前所未有的大变局,彻底的代替妖族成为洪武第一种族,又或者是彻底的失败,复归无数年前做妖族的奴部。
只不过知道这个消息的还并不算多,还仅仅在九野那些最高层流传。
荆野有剑门战族共同执掌,两大势力在荆野并存了多年,可是很少有人知道,剑门不远处有一座名为大衍山的孤山。这孤山少有人靠近,无论是剑门还是战族都不允许有人前来这里打扰,即便是执行门派要务也会绕开,因为大衍山中便是洪武三天神术之一衍天术的修行者道衍神算的清修之地。
如今一道黑色遁光划破长空,直冲这片清净之地。
大衍山深处有一处水潭,水潭正中央的修建着一所凉亭,一个看似文弱的中年站在凉亭中静静望着水潭中正含苞待放的荷花。原本有如镜面般的潭水颤动仿佛扔进了一颗石子,荡漾起一圈圈的波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