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听了云婳的提问,脸上闪过一丝心慌,他定了定神,笑着解释:“大少爷死后匆匆下葬,他的遗物还没有整理妥当,我是去整理遗物的。”
“噢?”
云婳的视线紧紧盯在他身上,不紧不慢地问道:“什么遗物?”
“这……”管家眼神一瞟,支支吾吾回答不上。
“这书房不比卧室,没什么贴身的物件,都是公文一类的东西,涉及到公司的事情怎么会由你来插手?”
管家听后,冷汗都要滴下来了,只觉得双腿无力,快要架不住肩头的裴煜,面上的笑容更为僵硬。
“就是一些文件,重要的已经被人拿走了,剩下无关紧要的就当成是大少爷的遗物处理。”
“裴家行商多年,连文件都能被你一个管家随便处理?”
“云小姐,公司里的事情我也不懂,只是处理自己分内的事情而已。”
这哪里还是那个胸无点墨的云家小姐,看那咄咄逼人的模样简直要活吃了自己。管家忍不住咬紧牙关,生怕被云婳一眼看穿。
就在他冷汗涔涔,招架不住云婳咄咄逼人的目光时,猛然听到这样一句话。
“也是,你在裴家这么多年,插手这些也不奇怪。”
云婳释然一笑,好像刚刚的质疑和自己无关。
“辛苦你照顾裴煜了。”
“应该的,应该的。”
管家颇有礼数地欠了欠身,目送着云婳回到房间,眼神随着对方离去的脚步渐渐冰冷起来。
这昭昭野心虽没被云婳尽收眼底,可此前来回的试探已经能让她确定,管家没有那么清白,他必定和裴承的死有些关系。
第二天一早,裴煜醒来后便离开了裴家,他虽然拿不准自己昨天到底是怎么失去意识的,不过想想也知道,肯定是那个女人动了手脚。这新仇他记下了,眼下他还不想见到这个女人,他怕自己再次忍不住想掐死她。
云婳这会还不知道自己又被那记仇的男人记了一笔,她想着昨晚的事情,觉得书房里一定藏着裴承的死因。
她想彻底洗脱自己的罪名,就必须找到裴承真正的死因。
她趁着裴家没人注意,偷偷潜进书房,一心要找管家留在这里的蛛丝马迹,可是好半天过去了还是一无所获。
“难不成真是收拾文件?但也没必要慌成那个样子吧?”
云婳不甘心自己一无所获,正要继续查看,突然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
她连忙躲在窗边的窗帘后面。因为裴承习惯书房静悄悄的,白天处理公文的时候总爱挡上隔音窗帘,把自己与外界的喧闹隔离开。这样的习惯在今日给了云婳一个容身之所,厚重的接地窗帘足以掩住她的身形。
“看见云小姐了吗?”管家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他好像无意走入书房,不过这人在打听自己的动向,也不是个好消息。
云婳正担心管家找不到自己会做些什么,没想到眼睛四处乱瞟的时候还真让她看到了点东西,顿时瞳孔一缩。
直到听着离去的脚步声逐渐消失,她连忙打开了窗户,小心翼翼地窗框的缝隙间取下一块西装布料。
“深蓝色,高定。”她想起裴承出事那晚,平时都穿着西装外套的管家只穿了白衬衫……
“得来全不费工夫啊!”
她拿着西装碎片急吼吼地站起来。
管家照顾裴承这么多年,肯定对他吃药的时间了如指掌。如果说有谁能在书房的监控上动手脚,而且恰到好处地找到自己来做替罪羊,那么非这个深受大少爷信任的管家莫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