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煜安静听着，须臾，薄唇微动，最后只发出了一个语气词。
“嗯哼？”
云婳却听出他的意思。
“然后呢？”、“sowhat？”。
她默然，坐直身子，面上表情也认真起来。
“裴煜，我现在很认真，说实话，要是不揪出那个凶手，我觉得我连出门都要小心翼翼，我可不想再去鬼门关走一遭，如果让我站在你身边还要冒着付出生命的代价，那我肯定不乐意。”
她终于将自己堵在心口处一直想要说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说出来之后的感觉很轻松，可裴煜却似乎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
“你以为只有你单方面在帮助我吗？如果没有我，你现在会何去何从，你有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这句话也不知道触碰到了他那条神经，总是就是计较起来。
云婳：？
我做错了什么？
她默然一瞬，还能不能好好谈话了？
总之是他先开始起beef的，她自然是不甘落后，也较真起来。
“是，目前这个情况，是你帮助了我没错，可是你要清楚一点，我当初的选择可不是只有你一个，是你看中了我手中的股份逼迫我和你结婚，但看中股份的不是只有你一个，我之所以会选择你，是因为这股份是从裴承手里过来的，安德斯颠？”
她又一次提起裴承。
不知道为何，提起这个话题，裴煜的神经就变得格外敏感。
如今直接把云婳这句话解读为：我是因为裴承才留在你身边的。
他目光暗淡了些，默然不语，须臾片刻，倏地站起身来。
“我有些累了。”
丢下一句，便往楼梯口走去，只留给云婳一个还算得上潇洒的背影。
云婳也来气。
每次都这样，他们有几次是心平气和把话说完的？
原来在他心里，她一直都是受他恩惠的一方吗？
两人各自回了房间，又十分同步的失眠了。
裴煜躺在床上，满脑子都是那个糟心的问题。
她选择了他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是因为他大哥。
其实在这个问题上，裴煜宁可自己听到的答案是为了钱也好，为了股份也好，可都不是。
她留下来的原因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两人似乎都陷入了一种焦灼状态，都在较劲，谁也没办法放下身段把话都说清楚。
云婳更多的是无奈。
他终归会和他离婚然后迎娶唐芷柔的，所以她宁愿让他认为自己喜欢的是裴承，也不愿意让他知道自己的那可笑的心意。
哪怕是走，也要昂着头颅走。
这次不愉快的交谈之后，云婳和裴煜之间的交集再次归零，云婳哪怕起的早，也特意在床上磨蹭，等到裴煜已经离开去上班的时候才下去吃早餐。
看了就来气，还不如不看，大家都清净。
吃过早餐后，云婳摸出手机，找到了尤厉的号码。
电话很快就接通了。
“喂。”他嗓音还是一贯的低沉。
云婳抱着果盘窝在沙发上，找出遥控器点开了电视，这才道。
“二十四号那天你有时间吗？”
问完这个问题，云婳并没有立刻得到他的恢复，静默一瞬之后，电话那头传来翻页的窸窸窣窣声。
等声音停止了两三秒，才听他道：“上午有点事，怎么了？”
云婳cue到了重点，上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