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曜对此没有任何印象，不由问：“什么时候的事？”
没有印象，心里不免有点遗憾。
原来那么早以前，他们就有机会认识了？
“就傅大少的妹妹三岁生日的时候，当时裴大小姐好像跟着她母亲去傅家参加了生日宴。裴大小姐和傅大少的妹妹同岁，那时也是三岁，而我们六岁。”
云承狐疑的看着他们，“不是吧，你们的记忆力比我差？我都记得的事，你们居然没有一点印象？”
不是记忆力差不差的问题，傅陌幽三岁生日宴，时曜是记得的，但并不表示，他能记住所有去参加宴会的人。
而且那时的他，并非现在这副模样。
没人比他更贪玩，他去傅家大都是待在傅湛的房间打游戏，根本不出去，又怎会见着什么人。
“我记得。”傅湛说。
“好像自那时起，幽幽和裴大小姐的关系就不错，偶尔还会有联系，后来两人都进了星空，就成了好友。”傅家大小姐傅陌幽也是星空乐团的成员，擅琵琶。
她比裴紫鸢晚两年进的星空乐团。
对于这些，时曜不是很感兴趣。
傅陌幽和裴紫鸢同在一个乐团，没错过裴紫鸢任何一场演出的他，又怎会不知道这些？
他只是没想到，竟还有这样的渊源。
如果早知道很早就有机会遇到她，当年他说什么都不会成天只想着玩游戏。
不，倘若是那时的他遇到那时的她，他也未必能做到一眼入心自从不忘。
恰就是那个时间点，遇到了，才会入眼入心的吧。
想想，除了有点遗憾没见到小时候的她，似乎也没觉得有什么。
比起不能改变的过去，他更在意的是眼前和未来。
珍惜眼前，期待未来。
“傅大少，如果我没记错，裴大小姐好像和你有点亲戚关系吧？”
“嗯。”
傅湛淡淡的应了一声，似是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就没再多说，云承也没再问。
看向时曜：“言归正传，时曜，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傅大少都这么说了，想必时凌现在确实有点不好对付。先申明，你对裴大小姐既然有这份心，我是不赞成你就此放弃的，但这个时机好像又不太合适，你也不能时时守在裴大小姐身边护她周全……”
时曜静默片刻，“我……自有分寸。”
这声“自有分寸”，少了点自信。
能看得出，时曜此时心里并不好受。
见此，两人对视一眼，不再继续这个话题，以免又往他心口上戳刀子。他主动说心情很好，本就是件十分难得的事。
“好了，不说这些，喝酒吧。”
云承给两人都倒了酒。
接下来，时曜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云承怎么劝都没用。
傅湛倒是没劝他，就是陪着喝了几杯。
有任务在身，没喝太多。
既然要傅湛和云承都出马的任务，可见并不简单。本该两人一同行动，傅湛接到消息后，还是独自起身离开，让云承在这里看着时曜。
终究是时曜的地盘，又和时曜打过招呼，尽管他们说了不需要帮忙，时曜又岂会不给他们一些便利？
任务难度大大降低。
傅湛也就出去不到半个小时就回来了。
又继续喝酒。
*
十一点，裴紫鸢都准备要睡了，突然收到一则消息。
她做事自然不是靠她一个人，就算她的电脑技术不错，却也只能在网上查查一些消息。
找人这类，当然要找私家侦探。
十天前，她就联系了私家侦探帮她找个人，今晚才收到消息，说查到了那个人的下落。
不是在别处，正是在曙光。
于是裴紫鸢换了身轻便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就这么出了门。
这个点家里人都睡了，就算没睡也是在房间或书房。
裴紫鸢下楼没遇到人。
但从裴家大宅出去是打不到车的，裴紫鸢不得不自己开车。
一旦自己开车，难免会有动静。
她就给谢嫣发了条信息，说左湘找她有事，她要去左家一趟。
谢嫣知道裴紫鸢向来做事有分寸，既是左湘这么晚还找她，想必是很重要的事。
女孩子嘛，这个年纪找闺蜜谈心不是什么奇怪的事。谢嫣倒也没多想，只让她注意安全，太晚就别回来了，直接住在左家。
说到底，还是谢嫣对裴紫鸢太信任，丝毫没怀疑裴紫鸢会骗她。
这也算裴紫鸢善意的谎言了。
临近十二点，是裴紫鸢平时的休息时间，却是曙光生意最好的时候，多数人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裴紫鸢一走进曙光，就听到震耳欲聋的音乐声。
人很多。
她直奔某个吧台，那里有个年轻男人正搂着一个女人在喝酒。
女人浓妆艳抹，男人贼眉鼠眼。
看得裴紫鸢皱了下眉。
拉低帽檐，站在角落里，并没有直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