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消影对着唐旭说道“救了他,算我欠你的人情。”
唐旭笑了一下说道“救他的人情轮不到你来欠。”
说着唐旭亦是转身离开了病房门口。风消影看了他一眼,又是对着他说道“我会帮你找到你弟弟的。”
唐旭笑了一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那里。
风消影推了门走了进去。屋内安神香的味道传进了脑中。风消影闻着这股子安神香的味道一阵的恶心。药味,血腥的味道,还有安神香的味道交融在一起,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房间里面,的确又是些的难忍。
而躺在病床上的人却是已经紧闭上了双眼,因为是病房,这里的温度比起别的地方来说,温度要高了许多。躺在床榻上的人盖着被子,陷在柔软的床榻上,惨淡的容颜被淡紫色的相衬的倒真是有一种富贵人家的大公子的感觉。
不对,他明明原本就是凌宇世家的家主,那个一直生活在金汤匙享受着许多人仰慕的贵公子。在他的身上,有许多希望,他们希望他能成为一个合格的家主,希望他高兴,希望他快乐。
而自己呢?生与死在出生的那一刻就已经被人决定好了,教养自己的人却只是希望自己成为一个杀人不眨眼的邪魔。
没有人问过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也没有人问过他,到底喜欢什么。
只是世上,多的是人在乎凌宇柏寒,却没有人肯将这一点点的真心交给自己。
而那一日,他靠在他的身上,血是热的,他放弃了家主之位,他愿意死在自己的手里。明明就像是施舍一样的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落了泪。
他真的需要他吗?他真的在为了他感到难过吗?没有人交给过他,到底什么才叫情谊,生而为人,从红灯阁,除了杀人,他只学会了恨。
他看着那张跟自己相似的脸,却觉得自己与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相差甚远。是啊,躺在床榻上的那个人才是凌宇世家真正的家主,从小养尊处优,处处受到别人的尊敬。而自己呢,除了这一张相似的脸,他还有什么?
他一出生便被亲生父亲活埋,救了自己一命的人却是拿着自己算计的野心家。
时至今日,他仍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选择什么。
他走向自己而来时候的身影,那未曾后退只想要拥抱自己的亲人,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的弟弟,而自己并不是他的影子。
他想起段红花一遍遍的不断劝着自己,想起那惋惜的叹气,想起凌宇柏寒拥抱,更想起那一日,他见到了凌宇誊的那一幕。
恨啊,如何不恨。
想到这里,风消影却是转身而走。
寒江之上,寒玉台中。
落月瞧着那被绑在床榻上的沉岳,拿着手里面的羽毛轻轻的抚上了他的脸颊。
沉岳好似一点感觉都没有一般,只是直愣愣的双眼看着上方的幔帐。
落月对着沉岳说道“说是爱我,却拿着我的心去爱别人。原来从始至终,你欺骗的人只有我,也只有我,才会被你所骗。”
沉岳不为所动的躺在那里,仿若一点知觉都没有一样。
落月瞧着他这般,又是对着沉岳说道“听见段红花说的了吗?迟赟函想要将人做人质。啧啧,也不知道他这是拿她来做谁的人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