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花园之中回到偏院的人，心里掩饰不住雀跃的心，对于沉岳的反应，她得到了自己心中所想要的结果。果然，这样的刺激实在是让人觉得有趣。
她对于自己刚才的表现也很是满意，她的确很在乎他，她对他说的话也都是真的，情也是真的。但她眼见着他的手足无措，便觉得心里有一种莫名的成就感。
股掌之间，本就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复杂游戏，这么多年来，他们彼此之间都甚为熟悉，但沉岳不清楚的是，甚为女人的她，面对自己喜欢男人也是有着一份自己的骄傲。
她喜欢他不假，但就如她所言，她更要的是那个人同样喜欢自己。
可她心里清楚，沉岳心里的那份愧疚。那个女人活在沉岳那份歉疚的内心之中，细细的折磨着他，这种得不到又摸不着的东西最是让人念念不忘。
一个男人的愧疚能压抑他一生，这份愧疚随着时间越来越重，沉岳自己明白，但又无法摆脱。在他心里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糟糕了。
爱或者欲望，从从前的懵懂无知，到现在的堕落。他见过了数不清的人，经过了无数的风雨，对于过去更是耿耿于怀。
折磨纠缠，所幸一并放下，非是真的放下，也不过是一种逃脱，逃避现在所经历的现实，逃避那个让人讨厌的自己。
沉岳离开花园处后，也是顺着路线一并去往了唐暄所住的地方。
屋内的人已经不在，玉翘的动作很快，沉岳瞧着，也是清理好了现场，随即离开了寒香园。
一路带着人回到了那座外宅之中。玉翘也是将人捆的严实，虽然他武功不济，但是她也是怕人跑了出去。
收拾好了一切，二人也是回到了百花楼之中。红枫见着二人平安归来，也是舒了一口气。
见着沉岳的神色不对，红枫开口问道“见过峤儿了？”
沉岳点了点头应声道“嗯。”
红枫说道“你可知她为何要如此？”
沉岳沉默着。
红枫叹了一口气说道“她还好吗？可是如传言一般？”
沉岳说道“她是病了，但气息尚稳。”
红枫说道“是觉得现在的局面非是自己所能够控制的了，所以才会心情难过吗？”
沉岳答道“但无论如何，我都是愧对师尊的遗愿。是我对不起她。”
红枫说道“师兄，我们只是希望有朝一日能一雪前耻，仇恨虽然不是我们所愿，但那曾经发生的一切都是我们所经历过的，峤儿如此亦是为了师兄，为了月灵宫。不论如何，只要做到了我们所能做的，就一定是师尊想要看到的。”
沉岳对着红枫说道“是。”
红枫闭上了眼睛说道“师兄，我们的命早就已经不属于自己了，但仇恨亦是我们还存在的理由。不论如何，我们心里只要还有恨，那这股力量就一定还在。”
沉岳说道“师妹，我知道你的意思。”
红枫说道“所以，有些牺牲是必要的，想开了，就知道眼前的路该怎么走。我们所做的，不过都是将从前的一切照搬过来还给他们。武林不是残酷的，但人心是。”
沉默的身影依旧无言，面对着自己的内心，此刻所有的言语都是无用。
一盏灯，一个人，留一颗心，一支曲，一寸相思泪。
瞧着落月有些翩然轻快的脚步，李慕言见着亦是说道“你很高兴？”
落月对他说道“为什么要不高兴？”
李慕言瞧着眼前的人说道“是见到了让你高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