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照进了东宫。归雁堂里面的人也是夜不成寐。
守着这样空荡荡的床榻,面对着这样无情的深宫,李松然丝毫没有一点的睡意。不过一夜,就已经如此,这个从兰陵来的女道士还真是不简单,即便知晓着东宫内宅里面的女人寿命都不长,她却也是有胆子回来。
难道这所为的江湖儿女都是这般的没脸没皮吗?
香絮给李松然梳着那漆黑的长发,眼瞧着铜镜之中的人一脸的憔悴,便知道李松然这一夜睡得并不安稳。
香絮对着李松然说道“娘娘,恕奴婢多嘴,您不该拿自己的身子跟殿下耗着。那女人就算妖媚到了骨子里,可她也不过是个没名没分的道士罢了。娘娘是这东宫唯一的女主人。这是永远都能不会变的事实。”
李松然听着香絮的这番话,也是笑了笑说道“该说这样的话用来安慰我,你实在是将我看的太过于认真了。殿下他愿意宠着就由着他去,只要我还在,这个太子妃的位置,就永远都轮不到别人的身上。”
香絮叹了一口气说道“娘娘,您能在这么想便是最好。这深宫里面早晚的事,娘娘这些日子也是忙着秋言小姐的事才心累至此,要奴婢说,等忙完了这一阵,您好好休息休息,留着教主他们在这里多待上些时日,娘娘有亲人在身边,总能纾解心情。”
李松然说道“你想的倒是简单,只是这样我倒是纾解了心情,他们的心情又该谁能来纾解?秋言真的进了宫,他们没有陛下的诏令又怎么能随便进入后宫呢?留在这里也是心里烦闷。更何况嫂嫂因为这件事也病倒了。她身体娇弱,多年未见,却是因为我的一时疏忽,才酿成了如此的结果。早知道如此,我是说什么都不会留着秋言在东宫。我真是糊涂,我竟然以为殿下对我是真心的。这么多年来,原本早就该明白的事情,为什么到了现在我还是不明白。我真傻……”
一声叹息,道不尽这心酸苦短,此生的悲剧从那场盛大的婚礼开始拉开帷幕,以为的如意郎君,到头来却只是互相利益算计的一个工具,多少的不甘心,多少的折磨,让自己难熬,也让家人负累。
千不该万不该,都是自己太过于贪心了吧。
阳光洒在了那青瓷地面之上,耀眼的光芒照进了那铜镜之中,李松然望着铜镜之中的人,也是笑了笑,而铜镜里面的人也是同样的回应着她的笑容。
可是无论怎么看,这镜子之中的人都不再是从前的那个自己,尽管她靠着那丹药维持着自己表面的风采,但事实便是如此,她已经不再年轻,不再是当初那个对着东宫保持着一切美好的愿望的人了。
而在正殿之中,吴诚清醒的时候,妙音早就已经修整完毕。坐在一边的女子也是开始了自己早上的修道。
吴诚伸手挑开了珠帘,走向了那跪坐在案台边上的人。见着她仍旧是往常一般的模样,吴诚却是对着她说道“这般辛苦,料想你也一定是为了本宫。”
妙音听着吴诚的话也是瞬间清醒,她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也是对着眼前的人说道“殿下何不在多睡一会?今日该算是殿下的旬休之日,可以不必去早朝的。”
说着妙音也是缓缓起身,走到了吴诚的身前,勾住了那吴诚披在身上的单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