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赟函又是端起了桌案上的茶杯,纤长的手指握着茶杯盖,轻轻撇着那茶杯里面的叶子,他眼睛里面盯着茶,又仿佛是在看着一边心思不定的段红花。
终是将茶水饮入腹中。
迟赟函也是对着他说道“你怕什么?姑母她去长安的时候可是没带着你啊。”
段红花说道“可是……”
迟赟函又是说道“舍不得什么?这偌大的地宫?这里虽是真金白银造出来的。可姑母就比你大方多了。这银子她舍得,你又如何舍不得?”
段红花对着迟赟函说道“段红花听命于掌门。”
迟赟函倒是弄出了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他对着段红花说道“姑母做了这一切都是为了我这个傻表弟。你说他要是现在回来了,岂非是自寻死路?”
段红花说道“宫主的意思是属下会谋反?”
迟赟函脸上带着笑,但话语却是冷酷至极“月灵宫的人藏在这里,你早就有反意。”
段红花听着他的弦外之音,却是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说道“宫主的话,在下听不明白。”
迟赟函也是笑着说道“真要是听不明白,主事何必问我呢?”
茶杯放在桌子上,发出了声响,那声音似乎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迟赟函对着段红花说道“独木难支啊,段主事,你的这个主子已经死了,你若不想自立为王,不如,在寻一个主子吧。只是在下愚见,主事看人的眼光实在是差了点,姑母与表弟,两头你都没有占到便宜。”
一声轻笑,似乎是宣告了段红花走到了一条无法回头的歧路,迟赟函早就布好了网,只等着鱼儿入网,到了时间他便来收网。
如今已经是收网的时候了。
段红花对着迟赟函疏导“段红花只忠心一个主人,这辈子都是。”
迟赟函听着他的话,又是说道“你是想说你忠心的是表弟,还是说你忠心的人是城渊?”
段红花说道“一生唯一人,这个人当然是……”
迟赟函打断了段红花的话道“城渊死的骨头都烂了,你还在这里做她的春秋大梦?”
段红花说道“可是这是目前段红花唯一能和迟宫主做的交易。”
迟赟函轻笑道“你倒是说的痛快,可有说服你的同伙来?”
段红花说道“段红花是月灵宫的主事,自然一言九鼎。”
迟赟函说道“月灵宫的主事?倒是厉害,可惜厉害也无用。你若是不替我做事,那就只有死路一条。时至今日,你难道还看不出,这大厦将倾吗?”
段红花说道“段红花自然看得清。可是段红花也知道,能走到今日,段红花靠的,是月灵宫而非是红灯阁。”
迟赟函瞧着他说道“不错,这倒是实话。可既是如此,又能证明的了什么呢?你是月灵宫的人又能做的了什么?是能撑得住这即将倒塌的宫殿,还是能救得了他的命?”
段红花却是说道“我谁也不救,我只为了我自己。宫主前来无非是为了一个人。”
迟赟函笑了笑问道“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