姝玥踮起脚尖,探着脑袋往锅里瞧了瞧,大铁锅空空如也,看着二丫抓着红薯的黑痩像是鸡爪子似的小手,似是一折就能断的纤细手腕,她抿了抿嘴,顿了顿,只道:“哪里还有?”
二丫不自在的眼神乱瞟。
“没,没了啊,哪儿还能有呢,奶这几天不知是不是心情好,每回都多煮一个,就这,喏。”
她又把手中红薯根晃了晃,示意姝玥看过去。
姝玥绷着小脸儿,皱眉。
昨儿,初初到了陌生的环境,她全身疲惫酸软无力,磨磨蹭蹭到半上午才出屋子,自然错过了早饭。
好不容易挨到中午,桌子上摆的却是野菜糊糊和野菜窝窝头,野菜糊糊发苦发涩晃荡一下能照出人影还有股刷锅水味道,野菜窝窝头硬邦邦拉嗓子,就这还定量。
姝玥领到自己的糊糊和窝窝头,看大家吃的香喷喷,只能硬着头皮往下咽,心里面祈祷晚饭能好入口些。
可想象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晚饭刷锅水味儿的野菜糊糊灌得她欲生欲死,唯一的好消息就是这家的早饭是红薯。
现在……
看着被抿的变形了的,上面湿乎乎不知是水蒸气多一点还是口水多一点的东西,姝玥嘴角抿的更紧了。
二丫看姝玥不接,也生气了,不吃就算,她又将红薯全往嘴里塞含糊道,“也是,你以前吃的都是精细粮还能吃肉,哪能看上这红薯。”
姝玥:“……”
姝玥有点气,板着脸,黑漆漆眸盯着她。
“别胡说……”
她不是,她没有。
你就算是小孩子也不能拿更小的孩子红薯,还找借口污蔑人。
腹部传来的饥饿感觉火烧火燎,二丫吃掉的东西不可能再变回来,姝玥深呼吸缓了缓,正想要问哪里还有其他吃的,垂眸间忽然间看见了自己胖乎乎的小胳膊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