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裂痕的陶土罐顿时看着和之前不一样了，那种即将碎裂，变成一地泥土残渣碎片的感觉消退，充满了历史感的罐子上似乎还放出了微弱的荧光。
很显然，囚魂罐正在大幅抽取邪灵的力量，用来修复自己的损伤。
不需要倾听，只要唐尼将目光放在囚魂罐上，脑海中就会响起卡兹拉魔怪灵体独特的狂笑声，以及被封印的邪灵不住的咒骂。
“骂吧，反正你也出不来。”唐尼咕哝了一句，指间的囚魂罐不再粗糙，摸起来反而有些润滑，随后将囚魂罐塞进经过伪装的空翼背包。
坐在唐尼对面的年轻人当即趴在座位间的小桌上，仿佛准备休息一下，或小睡一会儿。
但唐尼知道，它醒不过来了，不仅醒不过来，这具身躯也会用极快的速度腐烂。
事实与唐尼的猜测完全吻合，法门的身体倒在桌子上，几秒钟过去，淡淡的腐臭气息就从它的身上向外扩散。
周围寥寥无几的乘客并未将目光放在唐尼与法门的身上，虽然这两个人看上去像是发生了争执，虽然他们似乎动了手，事不关己看一眼也就够了，所以纷纷移开目光。
唐尼环顾四周，只发现了一个窥视着自己的目光，那是一个用惊恐目光看着自己的年轻人。
一个年轻的通灵人？
唐尼看着他笑了，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嘘...”
而后，唐尼无视了年轻人愈发惊恐的目光，径直离开了这里，回到了原来的车厢中。
没有了暗中搞事的邪灵，即便是狼人与吸血鬼这对永远也解不开仇恨的仇敌，也不会在十三号堡垒探员的注视下交战，更不可能将这么多的普通人牵扯在内。
毕竟它们不是血族大公或者狼人先祖，能够无视联邦的命令，肆无忌惮的在城市中交手，将繁华的城市变成瓦砾焦土般的废墟。
没实力就得苟着，这是神秘侧的共识。
通灵人费尼缩在座椅上，可惜这只是木制座椅，并不弱软，没办法让他整个人缩进椅子。
做为一个从古籍中找到成为超凡的办法，并且恰好走运成功了的通灵人，费尼并不合格。
因此他没能发现法门身上的问题，甚至没能在邪灵短暂出现在空中的时候认出它的身份。反倒把唐尼当成了囚禁灵体的黑巫师。
当然，唐尼仍旧保存着强大的恶魔力量，确实是位不折不扣的黑巫师。
虽然那位可怕至极的黑巫师没有对自己做什么，只是冲着自己笑了笑让自己不要作声，可费尼仍然觉得一阵恐惧。
这种恐惧情感甚至将他内心中盘踞不去的焦躁冲刷的一干二净。
费尼晃动脑袋，目光从座椅的缝隙中向前看去。他只能看到两个依偎在一起的身影。
顿时，费尼心中想到了一系列联邦的骂人话。
那个女人曾经是费尼的女朋友，费尼成为通灵人后，曾经将通灵人路径告诉了她。
结果这个女人最终和一只吸血鬼跑了，并且顺走了记载着通灵人序列，以及药剂配方的古书。